不悦、居高临下问道:“你笑什么?”
“夫人,您恐怕有些过虑了。”眼睛蒙着方巾,身体被徐宴芝控制着,顾青峥竟然从混沌中找回了理智,他喘着气,温言对徐宴芝道,“我方才想明白了,我来,只想问您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只想知道,您究竟来自何方?”
此处无人注视着徐宴芝,她久违地放弃控制面上的表情,怀念地啊了一声。
这个问题将她从情迷中拉了回来,她一下子回到了纯真的年华,失去了兴致。
过了许久,在一片黑暗中,顾青峥听到她小声地说道:“我啊,从你们都去不了的地方来。”
徐宴芝的心防高筑,到了这个地步,真相近在眼前,她也不愿吐露一丝真言。
“您不信我?多年相处,我也从未伤害过您。”
顾青峥幽幽道。
“这里谁也没有伤害过我,你又如何不同?我为何要信你?”徐宴芝起身坐在床上,松开了控制顾青峥的右手,“若是一直使用圣山的力量,其他人迟早会发现,你快些离开吧。”
“您觉得我会对您不利?”
顾青峥缓缓起身,摘下眼
上的方巾,他眼皮很薄,若隐若现透出下面的青丝,眼尾微微挑着、红着。
他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语气逐渐危险起来:“若我不会呢?”
“那你会如何对我?放过我,将这个秘密吞下肚去,还是让我继续做北域掌门夫人?”
说到这儿,徐宴芝像是说了一个笑话,兀自笑了一声。
她笑得刺眼,收起了伪装的乖顺。
屋里安静了一瞬,气氛急转直下,顾青峥睁着赤红的双目,面容扭曲起来,他阴恻恻地说道:“他可以,我为何不可以?”
他们都知道他在说谁。
徐宴芝有片刻失语,而后忽然恼怒似得,咬牙切齿地森然答道:“他可以,你也不可以。”
她的衣襟大开,一片肌肤露在外头,却无半点旖旎之姿。
“我讨厌你的这双眼睛。”她随手拉起衣裳,站直了身子,欺身逼近顾青峥,“谁让你这样看我?谁让你做出一副了然于胸、高高在上的样子——”
说到这,她倒吸了一口气,偏过头,将后半截话吞了回去。
一时间,屋里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徐宴芝又重新在心中筑起了防线。
“当然,如果你能把你的性命,你的前途,你的一切都献给我,或许我也会考虑一下,就像宇文令为我做的。”
徐宴芝漫不经心地说着,讥讽地笑道:“你都看到了,你看到你师父是如何对待我的了,对吗?你想要师父的位置,还想要师父的道侣?”
她把羞恼藏好,又找回了控制感,变得高高在上起来。
她的鼻尖靠近他,讲话时整齐的牙齿一张一合。
那牙齿明明平整又小巧,却被顾青峥看出了渴血的尖角,恍惚间便要扎进他的脖间,叼出血淋淋的喉头。
徐宴芝不啻于对他展示赤条条的恶意。
“哈。”顾青峥短促地笑了,他脑中的弦断了。
他不退反进,用力拉过她的手,把她拉进了怀里。
俩人四目相对,空气似乎溅起了火花,他们谁也不甘示弱,谁也不肯退缩,谁都忘了这次会面的因缘。
顾青峥是更昏头的那一个。
他像是想要惩戒这张淬了毒的嘴,低头猛地咬住了她的唇,毫无章法地啃噬着,率先品尝到了她鲜血的滋味。
血腥味在二人口腔内弥漫开,刺激地徐宴芝阵阵眩晕,她唇齿间溢出羞人的声音,伸手插进顾青峥的发间,用力往后拉开,唇齿分开了一瞬后,她又吻上了上去。
“我教你,这样可不行。”
徐宴芝坐在顾青峥的胯间,低头捧着他的脸按向自己,她的唇是柔软的,又是凶狠的。
她让顾青峥顷刻间丢盔卸甲,丝毫组织不了攻势,只能反手尽力箍住她的腰肢。
屋内似乎铺了太多的暖玉,热得沁出汗来,密密的浸湿了衣裳,又染在旁人的身体上。
湿漉漉的吻,湿漉漉的人,鼻间的气息都潮湿又黏腻。
吻到最后,徐宴芝撑在顾青峥的胸上,将他推出一臂的距离。
顾青峥还要纠缠,却被她捂住了嘴,嘘了一声。
几缕发梢黏在了徐宴芝的脸上,她的唇红肿似能滴下水来,她喘着气,凝神听着什么,接着大声地回答道:“今日不行,且待明日吧。”
顾青峥慢慢回过神来,意识到外头有小弟子正在门口,向徐宴芝请示着什么。
他竟然这般头脑发昏,耳中只剩心跳如鼓,往日里能察觉数十里以外动静的仙人,连数十步外的声音都听不见。
徐宴芝一手整理自己,一手抹平了他揉皱的衣裳。
她站直了身子,从床上将顾青峥拉起,她重新为他束起发,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