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宝顿时急了:“你这是干什么?”
“你不是要坐车么?我骑马。”池宴许回头道。
“什么,你怎么可以骑马?”谢淮宝忙问道。
池宴许一笑,道:“因为我会骑马。”
“你马车不要了?”谢淮宝不信,这么好的马车,他竟然不要了。
池宴许听到这话,不由一笑,道:“送你了,你扛回家吧,我,多的是。”
“驾!”池宴许一挥马鞭,枣红色的马儿扬起蹄子,朝着山下跑去。
芸儿也骑上了马,周升本就骑着马车护卫在一边,也趋马跟上。
“哒哒哒”的马蹄声响彻在山野小路中。
扬长的风吹起池宴许的墨发,绿野中如风般的影子,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肆意洒脱,无拘无束。
回去后,池宴许回想起此事便乐不可支,觉得自己简直聪明到了极致,甚至想要找人分享一下自己的所作所为,气绿了云子衡,气白了谢淮宝。
池宴许觉得自己这话似乎还挺工整的。
他立即提笔写下来,随后想到了金玉楼,便又拿着笔,给远在西北的二哥写了一封信。
说起来真是奇怪,二哥小时候一直想要当一个才高八斗才华横溢的文静美男子,还说要去鹿鸣书院读书,怎么最后却选择去从军了?
虽然,他打人确实很疼!
谢淮宝被气哭了,怎么会有池宴许这样的人?
而且他腿扭了,云子衡的马车也走远了,他追不上。
好在,他最后被古鸣寺的小师傅带回去了,回到山里又冷又饿又委屈,随后便看到了谢淮岸。
第30章
“哥哥,”谢淮宝看到了亲人眼泪更加绷不住了,原本红肿的眼睛现在泪如雨下,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谢淮岸神色依旧平静,像是今天才见到他一般,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池宴许他欺负我,他把我丢在山里……”谢淮宝一边抽泣一边变本加厉的控诉池宴许的恶行,将他是怎么欺骗自己上了马车,卸掉了马扬长而去的事情说了一通。
谢淮岸听着,微微有些怔住,随后“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谢淮宝听到他笑出声,当下就呆住了,他笑起来的时候,冷漠的黑眸都融化了,眼睛变得闪亮起来,浩瀚的像是藏匿着一整条银河,看着便让人挪不开眼。
听多了农家那对父母说谢淮岸无情无义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他刚刚穿来那段时日也觉得他面目可憎,害死了原主,之后也就对他不假辞色。
后来见到这个哥哥,着实被他的惊人容貌惊艳了一番,要不是是自己的亲生哥哥,他肯定得拿下他,不过事后也觉得生气,长得这么好,嫁入地主家了,也不知道拿点钱回家养父母。
确实冷漠。
现在看到他笑起来的样子,他便更……
不过谢淮宝很快反应过来,这个哥哥在嘲笑他,而且看上去一点都不为自己抱不平,还有,就算他再好有什么用,他已经跟别的哥儿成亲了。
他不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
心中的不甘心涌了上来,怒道:“你竟然还嘲笑我,我要告诉爸妈。”
“爸妈?”谢淮岸疑惑的看着他,似乎不太理解是什么意思。
谢淮宝心中一惊,继续怒道:“母父说的果然不错,你就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对家人都冷漠到如此田地,你还有良心吗?”
谢淮岸眉眼冷了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谢淮宝,眼底不带一丝温度,宛如冰冷的雕塑一般,不发一言的模样十分有威严。
谢淮宝被他看得心里发怵,不敢直视他,他是怀疑自己身份了吗?还是控诉太过分了?
就在他心中百转千回之际,谢淮岸冷声道:“我明日送你下山。”
“你……”谢淮宝还想说什么,却被谢淮岸冷冷的目光看得不敢吱声。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谢淮宝心中不寒而栗。
谢淮岸离开后,经过院子的时候,朝着池宴许住过的屋子看了一眼,不由抬脸望着山中明月,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往日觉得在哪里都一样,山里更适合平心静气。
此时却觉得有什么不同了。
他那颗因为什么而乱了方寸的心脏,不断地念着一个人的名字。
“许儿。”
次日,谢淮宝被搭上了谢淮岸从庙里借的板车,拉板车的是一头牛,头顶也没有个遮蔽,他十分气闷,早知道就让油腻男送自己回去好了,哪里用受这种委屈?
谢淮宝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池宴许,这个恶棍!
经过这一晚的思索,谢淮宝又不怕谢淮岸了,毕竟是手足兄弟,血脉相连,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就算他再冷漠,在古代这个社会,他如果敢对父母不孝对兄弟不义,唾沫星子就会淹死他。
谢淮宝在21世纪知道网络暴力的威力,在古代也是这般,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