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神像一以概之。
那双眼这样刻画,真像与人对视。
半晌没动弹。
与神像对视也不知道熬的是谁,戚棠眨着眼睛想,不会动。
戚棠看他涂的殷红的嘴唇,略带生疏的对应脑子里的词汇
骚包?
她看看虞洲,虞洲不信这个,她也不是很信,但是戚棠想了想自己的目的。
待前者走掉之后,戚棠紧跟之后跪在蒲团上,磕两下、双手合十,闭眼在心中许愿
虞洲在她身后静静看她闭上眼、许愿认真的侧脸。
她同那几年模样变得实在不多,轻易就能勾起人最柔软的情思。
愿望难许,戚棠想得咬牙。
很快,她心里落定
如果你真的灵验,让林琅出现在我面前吧。
许愿离心的片刻,空气仿佛凝滞,戚棠听见自己心脏重重的跳动两下。
虞洲眉眼也凝重几分。
你拿什么来换?
这声音仿若空谷传音,带着低沉而沙哑的回声,一下子炸开在戚棠脑子里。
一道男声。
戚棠毛一竖,登时睁大眼睛扭过身看虞洲。
虞洲显然并没有听见这个声音,她担心的看着戚棠,在注视到戚棠摇头时,一言未发。
戚棠便压下忽如其来的惊惧,说实在的,她好像就最初被吓了一跳,抬头看了眼祁去云的神像,心里百无禁忌的乱想
这是声音好像和人物不太相符啊?
低哑神圣的嗓音和轻浮的长相。
她记得自己在许愿,眼下又规规矩矩拜回去
用我的一根头发吧。我许的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愿望。
她强调。
戚棠好像听见了什么声,她仍是伏身,规矩的在心里补充
别的我不愿。
然而那个声音却再未响起,她摸不准这个传说中的神有没有答应,亦或者这也许是个不平等的买卖。
神想要的,她必须给。
强买强卖实在是很难预防。
走出神庙,那种缠绕灵魂的凉嗖嗖的感觉才彻底消散。
戚棠抬眼看那块匾额。
只有神庙二字。
她问虞洲:你有感觉不舒服吗?
虞洲摇摇头。
戚棠羡慕这种免疫,她道:我感觉背后发凉。
像是幼年时怕鬼,偏要逞强说鬼故事时的感觉。
虞洲从乾坤袋里摸出一件软软的、杏粉的大袖外披给戚棠披上。
用物理对抗一些神秘。
还是有用的,此时天并不冷,却也不热,戚棠感觉舒服多了。
良久,在前往住店时,虞洲看戚棠:你许愿了?
戚棠点头:嗯。
周遭行人来往,虞洲道:什么愿?
戚棠正欲脱口而出,半道改口:说了就不灵了。虽然我感觉,他办不到。
最大的变量,林琅。
戚棠想,她相信林琅才不会轻易被控制来见她。
那可是她在外都杀疯了的小师兄,也许才是弑神的大杀招。
浅尝了下主城的食物,感觉没什么滋味,戚棠便乏味的咂砸嘴巴,觉得还是白天套消息的小贩那儿的肉包好吃。
入夜后,没商定行动,处在一个观望的状态。
两人还是一个屋。
在不可靠的环境中,可靠的彼此。虞洲推开一道窗缝,看入夜后街上人的动态,虽不及那个古朴的村落,却也是日落而息。
虞洲不免惦念起那村里的人口中的白头仙翁。
那处的白头仙翁可以庇护人性命,这处的所谓祁去云却能叫此地肥沃富硕,连带护人安居乐业。虞洲想着交集之处是否两相关联。
但是没有线索,很难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