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棠实在凑不上去第三个名字,只是觉得能让郑伯阳哭成这样的除了血缘亲情大概还真有一点情伤在,机缘巧合,看上去像猜对了。
她一贯喜欢赌。
她记起了黛娘娇媚又凉薄的眼,记起了她对那个问题的不正面回答也许并不是毫不动容,只是比起别的事情来,郑伯阳没有那么重要。
戚棠看了眼虞洲,悠悠记起她最初当真的那本话本中的虞洲冷静的将生死置之度外,借以假死,让爱她的人翻来覆去找上几年,昼夜不得安眠
你会爱上什么人吗?
哪怕在那样的剧情里,被她大师兄如此心心念念呵护,你也未曾对他动过心吧?
时至今日她才看懂。
小师妹修的什么道?
戚棠忽然好奇。
她问出口的瞬间,家仆备好车急匆匆上楼,谢谢戚棠一行人后把摇摇晃晃、至少不再扒着柱子喊着要喝酒的郑伯阳带走后,剩下包厢里三个人互相看了几眼。
戚棠又不想问了。
追根究底毫无意义,她只觉得情字难解,难怪从古至今可以有那么多话本围绕情字开展,演出千百篇毫不相同的内容来。
虞洲留神于她的目光,带浓厚的探究和一种漠然的审视,戚棠似乎跳出来某种身份,在以另一种视角看她。
虞洲意外她会说些什么的,只是戚棠垂眼,问了个与她毫不相干的问题:所以到底什么情况?
喝醉了说的颠三倒四的,不喝醉也不老实。戚棠迟疑停顿,念、念人偶?这个名字怎么奇奇怪怪的。
林琅眼底划过深思:听说是某个部族的巫蛊,也是傀儡术的一种。用那些地方的语言不是这么个读法,只是翻译过来就成了这样。
我少时读书,曾见过,顾名思义,说是你越思念谁,它就越像谁,一个林琅拇指和食指分开,比了个几寸的距离,大概这么大?他语气也不太确定,说什么用人的生气将养着,贴身携带,用血用泪浇灌反正书里写的恶心吧啦的,还有插画,我没细看。
但付出代价之后,它会成为你所想要成为的样子。林琅声音放缓,譬如亡妻
林琅的亡妻二字有所指代,戚棠骤然记起了邵安的献祭与郑伯阳方才那番话新嫂子和旧嫂子是同一个人的那番话。
所以
戚棠眉毛拧成结所以,黛娘要做什么?而她的追究会耽误她们的事?
戚棠表情太纠结了,眉毛蹙的起褶子,虞洲看着下意识伸了伸手,那是书本上才会有的煽情动作,只是虞洲伸手的瞬间什么也没想,她似乎也不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戚棠倒是满脸警觉发现了,整张脸写着干啥?
虞洲不动声色捋捋自己鬓边的发,再缩回手,指尖叩在膝盖上,其实傀儡人偶只是说辞上的不同,但是念人偶是不同的。傀儡可以运用术法使其具备人的神态,他们可以成为人,前提是未死。而念人偶则是由极深的爱意、和极重的杀孽构成的。
这份爱意有作假,所成的傀儡就会是残次品,付出的代价不够巨大大约就会是萧夺那样的
她话鲜少这样多,戚棠托腮听着,越听心思越重。
她眼眸闪烁,意识到了虞洲知道的比她多的多。
她待你心不诚,好多事都瞒了你呢。
为什么不同我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