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水不犯河水。”
言麟之不再搭理南宫珝歌,又转身进了屋子,一幅懒的跟她继续纠缠的模样,只是在进屋前,他看了眼秦慕容,但又很快地抽回了目光,并未有太多的神色波动。
南宫珝歌扫了眼秦慕容,“他好像真的放下你了。”
“但是没放下讨厌你。”秦慕容笑盈盈地接嘴,不轻不重地戳了下南宫珝歌。
南宫珝歌无奈,自己这么多年的人生遭人这般讨厌,言麟之还是第一个,不过依照他们之间的交集,说不讨厌也不现实。
“所以‘东来’朝堂失控,和他隐退有关?”南宫珝歌感慨,“想不到,他这么野心的一个人,居然也会突然隐退。”
凤渊行笑了笑,“他的野心是被不甘和憎恨逼出来的。若非言若凌,他何须那般苦苦挣扎,你死我活的斗争,若不狠毒就活不下来。所以造就了他偏激和疯狂的内心,如今言若凌死了,‘魔族之境’被封印了,他最为痛恨的点没有了,又怎么会回到那个让他恶心的朝堂?”
南宫珝歌沉默了,她的确没有凤渊行看得透彻,言麟之的人生是被强迫的人生,被他人强迫,被自己强迫,他只是想要活着,他只是想要为自己报仇,只是这种强迫最终成为了偏激,让他变得扭曲。
可是当心底的那个执念消失,对他而言“魔族之境”的封印不啻于大仇得报,心结已解,他在逐渐的平静之后,内心的本我开始出现。也许他不再单纯,不再善良不再天真,但他可以选择平静。
回去就是面对自己的过往,时时刻刻想起那些不堪和恶心的画面,他本就是个偏执的人,“东来”朝堂若乱,他比任何人都开心。
“‘东来’若乱,诸国必受影响,征战是少不了的。”凤渊行带了些许看好戏的笑意,“你若想要天下安定,得先说服他出山。”
让一个言麟之最讨厌的人,说服他去最讨厌的地方,难怪凤渊行的笑容会这么戏谑了。
“说服?”南宫珝歌漫不经心地哼了声,“不用。他这种人一身反骨,你去说服他,他越发不会搭理你。对付他这种人,只能抢他最在意的东西,逼他。”
一旁的洛花莳摇头,“不觉得有些残忍了么?抢了他想要的魔族族长的位置,抢了他喜欢的人,人家都避世了,还要抢他最后的栖身之所。”
话说的可怜,神情上却没有半点同情言麟之的意思。
南宫珝歌眉眼一抬,“走,去阵眼看看。”
几人脚步不停,朝着阵眼的方向走去。不过几人倒真象是来游玩的,南宫珝歌指着各处的风景,说着魔族之境里的布局,引得凤渊行不断露出好奇和向往的神色。
南宫珝歌说的很仔细,甚至指着前方的一片竹林,“我喜欢那边,以后在那边我们做个屋子,住在那好么?”
凤渊行明了,点了点头,“好。”
这一路上南宫珝歌细细的解说已经表明了一个态度,她喜欢这里,也想着将来长居于此,所以她想要把这里的美好都告诉凤渊行,规划着他们的未来。
一路观赏着风景,畅想着未来,不经意间便走到了阵眼所在的地方,重回故地,南宫珝歌看到坍塌成一片废墟的山头,很有些惆怅。
“这么多石头,挪开得多累啊。”她幽幽地叹气,“幸亏我不傻。”
凤渊行低笑,“那十几车?”
“火药。”南宫珝歌凉凉地回答,“不然挖山要挖到什么时候去?”
在南宫珝歌的动作下,不过一两个时辰,所有的火药和引信就铺设好了,随着一阵地动山摇乱石崩飞,原本坍塌的山洞又一次被炸开,露出了里面凌乱的山路。
满地还是碎石,不如最初时的通途,但也勉强可入。
南宫珝歌微一沉吟,“你们在外面等着,我一个人进去。”
“我和花莳公子可以在外面。”凤渊行淡淡地开口,“但他们陪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