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她与任清音打过交道,但从未见过任清音出手,要不是刚才圣器传来的气息,她只怕会一直蒙在鼓里。
圣器有自己的灵魂,有独有的气息,每一尊圣器传递出的讯息都是不一样的,而这尊圣器的气息,南宫珝歌感知过。
在“北幽”国师的小屋里、在“大漠”车队的箱子里,她都数次感知到这尊圣器的气息,所以方才在屋子里,她与安浥尘才会有神色大变。
那一次在大漠中,圣器被“小黑”夺走,如今重新被她感知到,作为任清音与她交换的筹码,只能证明一件事,当初那个在大漠中对自己下了死手,抢走圣器的“小黑”就是任清音。
正因为有了这个猜测,她方才的出手,才会带了那么大的怒气。
任清音飘落在她面前,“殿下曾说,我们之间只有生意绝无情意,我若不拿捏些东西,如何和殿下做生意,难道学我家老二,以为一点情意可以打动殿下,然后被赶出去吗?”
他笑眯眯的,说话也是柔柔的,不带一丝火气。
南宫珝歌好笑,“原来,谷主是来为兄弟撑腰的。”
“不敢。”任清音一双笑眼,看上去平和极了。
南宫珝歌却眉目似刀,半点不给面子,“我记得最初所谓做生意的说法,是谷主提出来的,谷主面热心冷,没有好处绝不出手。漠视人命,只重利益,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谷主就坐不住了?”
她不喜欢任清音,就是他身上那种虚伪的温和,如果说对莫言只是一时撒气,那对任清音,她是真的不愿多有半点交集的。
但不管她说话是否刻薄,都不可能让任清音的神色有半点变化,“我不过是看透人性而已,利益交换的事简单,一旦触及情感,事情太麻烦。如今我与殿下之间也是这样,这桩生意,殿下做是不做?”
南宫珝歌那个憋气啊,那个郁闷啊。这圣器自己几番周折差一点要到手了,却被他横刀夺走,现在还反过来和她谈条件。
她现在看到任清音的脸,真的很想把他那虚伪的笑脸撕碎了丢在地上,再狠狠地碾上一碾。但理智告诉她,必须跟他谈判。
她按捺住心头的火气,“你想要和我谈什么?”
“去药谷,陪老六,等我治好他。”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匣子,正是当初沙漠中“小黑”从她手中夺走的那个匣子,“圣器就给殿下。”
“为什么非我不可?”
“不是我非你不可,是小六认定了你。他被人下了咒,类似摄魂咒一样,而这种咒术心中认定了一个妻主,就是永远的追随和忠诚,犹如一个傀儡。如果我强行解咒,他的心神会受到巨大的打击。恰巧在此刻因为你的出现,让他的心神受到了动摇,降低了对方的影响,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南宫珝歌依稀有些明白,“移情作用?”
“算是。”任清音点头。
南宫珝歌好笑,“我相信谷主的医术,没有我也能平安地为任墨予解咒,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抢圣器来逼我?”
“因为我不想小六有任何闪失。”第一次,南宫珝歌从任清音的脸上没有看到那习惯的笑容,而是有了几分认真,“这生意对殿下来说,划算。”
“划不划算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南宫珝歌迎面对着任清音,慢慢地摇了摇头,“我说过,我不喜欢与你打交道,更不喜欢被人拿捏着打交道,所以这生意我可以不做,即便看上去很划算。”
“哦?”任清音似乎并不意外,只是眉头微微一挑,“殿下不要圣器了?”
“你以为这是我的软肋?”南宫珝歌哼了声,“圣器的确于我有大用,但对谷主而言,却没有任何用处,您还是捏在手上好了。”
与其被人威胁、为人驱策去交换利益,不如不要。若不是任清音看穿了她的心思,就不会有大漠中突然夺圣器的这一番纠葛,一旦她开了这个先河,只怕以后就会任他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