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权位低错就在谁,闹得越大对李泰越不利。若再引得其他敌视李泰的人也加入进来,情势必然更加复杂。
现在就是要考虑一下,常善突然来上这么一手,究竟是为了拿个彩头、讨回面子,还是要借此把自己往死里整?
如果是前者那还好说,他可以亲自登门道歉,甚至归还从雷氏乡豪家里抄没的物资,虽然已经花了一大半了,但态度一定得诚恳,开几张空头支票先把马搞回来再说。
等你归京述职的时候,老子全都还你,还给你打副大棺,把你风光大葬!
可要是后者……
后者应该不可能,他如今毕竟也是霸府风头正健的后起之秀,常善真要把他往死里搞,那是真的不给老大面子。
其人虽然也是开府,但资历地位还是远不及李虎、赵贵,他们两人在见到大行台对自己的赏识包庇后都不再继续为难搞针对。
常善就算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足够的动机,很大几率还是自觉得丢了面子要召回来。
更何况,这件事之所以重要,主要还是在于李泰的心理,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但在外人看来,这也不算什么非成功不可的事情,就算是做的不好,顶多是阻挠一下他的仕途前程。
常善自然也不会觉得扣住这些马匹,就能让自己乖乖的主动登门送命。所以他这么做,也不代表着他就对李泰心存杀心。
想到这里,李泰便决定自己亲自前往北境见面交涉一下。
不过这些军头们骄横惯了,一个个杀人如麻,李泰也不能笃定常善真的不敢伤害自己。虽然要去,但也还是得做一些准备。
他先将几名属员召入直堂,将马匹被扣住的事情略作讲述,众人听到这话,无不义愤填膺,他们这些天来一个个兢兢业业,就是要为了圆满完成任务,争取在大阅中有个出色表现,却没想到竟然被人这样捣乱。
“这悍将竟然如此刁顽跋扈,公然无视台府军令,实在可恨!如此恶徒,岂可付之边戍重任,应该奏告台府,即刻将之夺职查问!”
裴鸿先作发声道,旁边陆彦也说道:“此员虽然位高权重,但咱们都水行署正气盈堂,岂惧争锋!”
李泰抬手制止了众人的议论,叹息道:“事有前因,这阻人用功的做法的确让人愤慨,但若冤冤相报、恐将无有了时。常使君是否有罪,非我等可判。但眼前的事务若不做好,我等论事有愧。我打算亲往北境告请,你们谁愿随行?”
“前者恃狂诘问,从事尚肯包容收留。卑职一直愧疚难言,只待事中表态。无论此行凶险阻遏,恳请随行!”
李泰话音刚落,陆彦便连忙抱拳说道。
这小子之前做派傲慢,还带头挑衅李泰这个主官,但在事这段时间以来,却渐渐的对李泰改观乃至折服,只是心里的自尊让他不知该要如何开口服软,这会儿终于得以表态出来。
“某等愿随从事同往!”
其他几人也都纷纷表态,并不因为要与军头理论而胆怯。
李泰见状后也深感安慰,抬手点了李到、陆彦等几人,又对其他人说道:“区区邪情的滋扰,不值得合署尽出。留直之人,一定要勤恳于事、不得懈怠。”
带上几个官二代也是为了撑面子,如果常善太过分,也能多几张嘴揭露他的丑恶嘴脸。
考虑到此行将要深入北境,李泰便将目下的武装力量全都带上,五百多名全副武装的甲士,也是一股比较客观的战斗力。
事情如果能够妥善解决那最好,可如果常善真就给脸不要脸的话,打不过也能跑。
甚至李泰还打算,入境后如果见到那些北境将士们对他恶意太深,那就干脆不去见常善,直接带兵抢一个牧场、把马赶回来。
北境地域广大,驻兵却不多,具体在一个牧场中,或许都不到五百人驻守。
老子时名不显、权位不高,那是因为我来得晚,但不意味着我不会玩野路子。真要早来些年,我也跟贺六浑一起劝进尔朱天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