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看不见吗?
她直勾勾盯着不远处的两人,杯中水喝尽也没发现,嚼了几下茶叶又吐了出来。
“忘了恭喜江夫人了。”
杨盈桦吩咐下人将东西呈给她看,她看见盘中的小鞋子愣了一下,想起自己给太守府透露过有孕的消息。
“…谢谢。”她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只是今天未带随从,这小鞋子我自己揣着也容易丢。”
她和江玄都没带随从。秉承着一个要死死两个就行的原则,不想下人牛马一生死了还继续做牛马丧尸。
“哦,那算了。”杨让下人退下。
叶霁雨挑眉。
看来是太守给她布置的任务,见自己不想要她就说算了。她想起自己刚入职那会儿,天天被领导使唤,而她一般只做表面功夫。
“等用完膳,江夫人来我的卧房赏画吧。”
她的手臂颤抖了一下,茶杯中的水溅出。
“乐意至极。”她唇边的口脂被茶水晕开。
她一只手探向腰间的匕首,扯了扯系带确保能解开后,那只手便一直放在腰间,不再挪动。
直到被杨盈桦叫出,跟在两人身后,她的手仍放在腰间。
“江夫人是吃太多有些积食吗?”杨扭头盯着她腰间的手。
匕首被外袍挡住,只看得见手腕部分。
她解释说:“是,揉肚子会好点。”
明知故问…
“江夫人喜欢赏画吗?”
“还行。”虽然叶霁雨的母亲是个画家,但她并未耳濡目染分毫,反而受到父亲的影响。
她所接触的画,大多都被当作转移资金的工具。
“我觉得一幅画最珍贵的东西,不是技巧,是感受。”杨盈桦神色黯淡。
她没在听,一心在腰间的匕首:“嗯…”
低头瞧着刀柄,她抬头看见面前的两人停住,而杨盈桦缓缓转头。
黑色的瞳孔如墨般被搅浑,浓烈的尸臭扑鼻而来。叶霁雨拔出匕首,奋力朝杨的腹部捅去。
直至她的手臂被女人拉住,面前人惊惧地颤抖,她才发现捅早了。
血液并未完全凝固,一部分乳状的血顺着刀刃滴在她的手上。
“你…”杨盈桦颈间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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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夫人喜欢赏画吗?”
“喜欢。”她答得迅速,“我觉得一幅画最珍贵的东西不是技巧是感受。”
杨盈桦微愣,回过神接话道:“江夫人的真知灼见真令我钦佩。”
叶霁雨看见杨盈桦再次转头,放在腰间的手收了回来。
浓烈的味道再次袭来。伴随的还有扑过来的杨盈桦,如野兽般嘶吼着,在她的肩上大咬一口。
她感受到肩头正被一点点吞噬,痛苦像千百只蚂蚁钻入她的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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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夫人喜欢赏画吗?”又是这个问题。
她没回答,而是把系统叫了出来。
“我说你是不是有病?”她摸了摸肩头,似乎还有余痛。
“剧情又不归我管……”系统小声嘀咕。
“你还委屈上了。”
“本来就不归我管…我只管你一个人。”
她命令说:“把你领导叫过来。”
“没有领导哦小伙伴~”
“滚!!!”她憋了一肚子的怒火在此刻爆发。
枝头的鸟儿被吓飞,石制地板被她跺脚踩碎了一块。
面前两人疑惑地盯着她。
她一脸认真地为自己的莫名其妙辩解:“……刚刚有只蜜蜂飞过来了。”
“……”
牛铁花扶着杨盈桦的胳膊,两人回头继续往前走没再管她。
战战兢兢走到卧房后,她警惕地观察屋内。
房间唯一的窗户被糊上宣纸,几缕光透过缝隙洒在落灰的地板上,屏风将房间分成几部分,低矮的房梁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很难想象这是太守正妻的房间,她一度以为走进了一间下人房。
杨盈桦从银柜中拿出几张画,平铺在木桌上。
叶霁雨的目光落在画上。是几副没骨画,画的是百合花与蝴蝶,其中的百合花瓣作者用留白展现了出来。白色花瓣不好画,留白就很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