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舟,我不希望自?己再重?复第二遍。”
“是?吗?”秦舟嗤笑了一声, 微一屈膝,乔淮生整个人被他压在身后的柱子上,“可?是?你?用什么来命令我呢, 生生?”
“我现?在还是?你?当初那只?随叫随到的狗吗?”
“既然我和他们没有什么不一样,既然给了我的还可?以给别人, ”秦舟的膝盖顶着乔淮生的腿根,目光像是?潮湿幽怨的男鬼, “那么你?凭什么又?要我死心塌地地听你?的?”
“我都说?了,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
“反正我们这么不重?要, 这么无所谓,就算一起死了, 对你?来说?应该也是?百利无一害吧。”
当初乔淮生对他说?过的话被秦舟原封不动地回到了乔淮生的身上:“一次性解决两个自?己讨厌的人,乔总岂不是?立马要回恒盛开瓶香槟庆祝?”
乔淮生微微眯起了眼睛。
挤入自?己双腿之间的那条腿是?如此的存在分?明,紧绷的肌肉隔着两层交错的西装布料研磨着他, 那样的热切和他的言语一点也不匹配:“秦舟,你?是?在跟我抱怨吗?”
手指一把甩开抚在自?己的脸上的手,乔淮生冷冷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抱怨?”
“你?背叛我只?是?为了得到我,是?吗?”
“是?我冷落了你?, 是?我让你?受了委屈还是?我背着你?招蜂引蝶,才让做出这种事?”
乔淮生一把提起秦舟的领带:“说?话!”
秦舟的嘴唇颤动了下,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把自?己的一厢私欲包装得那么好听,我差点以为你?真的要爱我爱到不可?救药,”乔淮生微微凑近他,浓郁的黑醋栗香气顺着领口钻出来,那被蹂躏到饱满的红唇轻启,带着些嘲弄,“但是?当时……”
“先背着我和秦之昭联系的人,不是?你?吗?”
秦舟垂下的长睫狠狠一颤,却一把揽着乔淮生的腰身压回去:“是?又?怎么样!”
“你?的父亲、母亲、朋友、同事……有哪一个把我放在眼里过?是?不是?每个人都在问我为什么跟你?走?在一起?”
秦舟深深吸了气,眸光中眼尾微红:“所以我算什么?你?的走?狗?你?的污点?你?见不得光的存在?还是?你?应该被惩罚的罪证?!”
乔淮生受到的关?注太多了。
从小到大,有那么多人的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以至于?他在学校有任何一点亲密的消息,就会被人谈说?议论。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满身淤泥。
傅芸的高傲让她连见都不愿意见另一个舆论中的另一个对象,更别说?像电视剧的母亲一样扔几张支票。
她只?是?把乔淮生关?在了家里。
她不让佣人给他吃的,不让他开灯,像往常一样教?育他,用那样极端的、歇斯底里的方式,将他视为一个家庭的耻辱,视为自?己二十年来的失败。
但是?她没想?到,乔淮生生平第一次反抗了,用一种激烈的、决绝的方式——
乔淮生在夜深人静时从二楼跳了下去。
小少爷身上没有带一分?钱,仅仅凭着记忆,穿过蛛网凝结的街道,在阴森的夜晚里撞开了顾舟的门。
顾舟正坐在灵堂里。
在医院里拖拉了小半年的老太太还是?去世了,他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不算亲人的亲人也不在,顾舟回过头。
然后他看到乔淮生。
他的小少爷,他少吃一点饭都要让人担忧的小少爷,睡觉时要用厚厚的毯子包裹着,打球时要永远喝温度恰好的水,脚疼一点就要人背着。
他放在心头的月亮。
现?在却带着浑身的伤——乔淮生身上全是?灌木挂出的血痕,走?路的姿势有点坡,脚背被磨出一层的血痕。
却依然弯起眼睛,勾出一个微笑来:“顾舟。”
他的眼眶有些红,说:“我们私奔吧。”
可是故事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不该带走?乔淮生的。
或者从一开始——当乔淮生在学校里叫住的那一个瞬间,他就不该回头。
“或许我错了,”秦舟轻轻地笑了声,“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秦之昭说?得对,”秦舟拂过乔淮生的侧脸,“在权势面前,爱情算是?什么?”
“你?看,莫骁就算是?再讨厌我,还是?不得不跟我合作,那些人就算是?再看不起我,也只?能毕恭毕敬的叫我秦总,还有你?,”黑醋栗的味道挨得那样近,秦舟微微俯身,“就算是?我在你?心里再无所谓,还不是?要为了莫骁的命来这里?”
“现?在不好吗……生生?”
“我还是?会跟一样守在你?身边,帮你?做所有不喜欢的事,让所有伤害过的你?付出代价,而?那些想?要议论我们的人,不得不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