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兰捏着一块米黄色的粗布问道。
“五百文一匹,旁边的麻布是二百文,价格已经放到最低,不能还价。”
似乎怕她一直问,布庄掌柜甚至连旁边的麻布价格都说了。
“行,给我拿一匹,唷,这小衣服做的怪好看的,掌柜的,这衣服卖吗?”
不光是成衣铺子,布庄为了生意更好,也会卖成衣的。
张金兰左手边挂着两套女娃衣服,她看得眼睛都移不开。
“这是细棉,还染了色,一套要半两银子,一文不能低!”
江福宝顺着阿奶的视线看了过去。
是两套襦裙,配着同色系外衫,一套绯色,一套浅绿色。
绣着几朵桃花与柳枝。
都很好看。
可这么小小的一套,却要半两银子。
属实太贵了。
“能试试吗?”张金兰看着孙女衣服上的补丁,心里发酸,她咬了咬牙准备买下,可总得试一试看看合不合适吧。
“试吧,后院有空屋子。”
布庄掌柜虽然态度傲慢,却也没太过分。
毕竟要做生意。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于是江福宝被阿奶和大伯娘带着。
来到后院屋子里。
她两套都试穿了一下,屋里有铜镜。
站在镜子前,她臭美的转了好几圈。
果真是贵衣服啊,比麻布和粗布好看多了。
穿着也舒服,一点都不扎人。
“福宝喜欢哪套啊?”张金兰笑着问道。
“不知道,都很好看,阿奶选吧。”江福宝挑不出来,反正都挺好看,阿奶买哪套,她就穿哪套。
“阿奶也挑不出来,都买吧,一洗一换,咱福宝也该穿些好的了。”
张金兰帮孙女脱下衣服。
紧紧抱着两套衣服。
走了出去。
家里现在能过的这么好,都得靠孙女的福气。
一套半两而已。
给孙女花上一两银子又如何呢?
“试好没?要哪套?”
回到铺子前面。
布庄掌柜依旧冷着脸,她抬着下巴,看向张金兰。
“都要!既然不能低,我也不还价了,算上那匹粗布,我买的也不少,给我多添点碎布吧,我拿回家打补丁。”
张金兰放下衣服,淡淡地道。
“行。”
布庄掌柜没想到她两套都买。
脸上的表情软了许多,态度也殷勤起来了。
等张金兰付完钱。
她赠了十几块碎布。
且都不小。
若是拼在一起,能给一个娃娃做套裤子了。
走出布庄后,江家几人又去了肉铺,交了定金便离开了。
由于今天花了不少钱。
张金兰不舍得再租牛车。
带上十七个肉包子和一袋油皮纸包裹着的桃花酥就回家了。
还没到村口呢。
就听到了哭嚎声。
“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你让娘怎么活啊——”
“啧啧,估计在哭丧呢,走吧,福宝,咱赶紧回家。”张金兰抱着孙女快步离开。
一刻都未停留。
孙女还小。
未满七岁不能见到这种场面。
容易被勾走魂魄。
此时,镇上的茶馆里。
那日买走西施壶的掌柜,正在招待三楼包间的客人。
“你的茶馆,有没有跟旁人不一样的茶叶?”
此人似乎喝惯了茶。
见不得俗物。
掌柜报的茶名,他一个也瞧不上眼。
“只有这些”
掌柜的还没说完,客人就想走。
他立马接着说道:“不过,我们铺子新收来一套茶具,还未用过,且是天下独一套,客官要不点壶清雪嫩绿,我用这新壶给您装茶。”
听到新壶,还是他从没见过的孤品。
客人来了兴趣,又坐回去了:“那就来一壶吧,再弄点糕点。”
“好嘞,清雪嫩芽一壶,我再亲自给您配上几种不同口味的糕点,这样吃着不腻。”
掌柜的松了口气。
这几日,二楼三楼几乎没人踏入。
一单生意都没有。
好不容易来了位。
他怎么会放他走。
方才他说的清雪嫩芽,一壶要卖到三两银子呢,是铺子里最贵的茶,西施壶小,只放三成的茶叶就行,再配些糕点,少说也要卖到四两。
不亏不亏。
这套茶具,他买来,本就是为了给三楼包间的客人用的。
“客官,您的茶,请慢慢享用。”
等了没一会。
掌柜的就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