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选择追杀其人,是因为她能感受出来李梢没有任何战意,且还有抵挡她剑光的法器,要是一心想走,在脱离剑势范围之前,她并不见得能夺其性命。
但是她却很高兴,因为看到了自己剑法上的一个缺陷,自己剑势虽然足够迅捷,但在杀伐之上略显不足。
增长剑上攻杀之势不是她的方向,但是她可以让自己攻击着落在那些薄弱之处,而不是随心所欲的斩杀。
任何守御都是有强有弱的,只要斩杀在薄弱之处,以她剑锋之犀利,一样可以破杀对手,但是这就对她的出剑要求就很高了,可是以她的剑上神通却并不是不能做到的。
在她思索之中,手边的剑器也是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身为剑修,每一次争杀,都是一次迫使他们向上迈进的助力。
斗战之后再辨思,辨思之后再斗战,这比纯粹的闭关更能令他们前进。
环厅之中,张御站在晶壁前看着那一团乌风远去,他来人见得走得如此果断,清楚这只是一次试探。等到下回到来的,才是真正的考验。
只是在他看来,姚贞君虽然剑上神通犀利,但是缺少护身之物,要是出阵而战,若是以笼及天地的法器罩来,却是限制住她的剑势,甚至对她造成侵害,要是真正斗战,她可以直接走了,可是为了维护眠麓城域,那成了她的一个牵绊了。
思考过后,他唤了一声,就一名玄修弟子进来,道:“陶先生有什么吩咐?”
张御一弹指,随着一道紫光一闪,一粒离空紫炁砂落入了那弟子手中,关照道:“那将此去带给阴玄修,让他将此交给姚道友。”
那弟子认真应下,将包裹着心光的紫炁砂收好,便退出去。
李梢在离开了之后,直接转回了上域光都,顶上的造物日星在他接近之时就辨认出了他的身份,故是他一路畅通无阻,直奔城域最中间的大环厅而来,此刻一道光芒自里照出,他毫不迟疑纵入进去。
待光芒收敛下去,他已然落在了一处地面描绘着神人托日图的大厅之中。
这里等候的披甲军士对有执有一个军礼,道:“李上师回来了,殿下正在里面等候李上师。”
李梢嗯了一声,他整了下罩衣,往里面走去,迈过一面闪烁着光芒的巨大晶门,就来到了空旷的主厅内,熹王此刻正坐在上首,卫道人负袖站在一边,还有一个浑身雪白的小豹蹲坐在熹王脚下,此刻正用不屑的目光看着他。
他没有去理会这神异生灵的目光,对座上行有一礼,道:“见过殿下,”又抬头道:“殿下,此行不太顺利,随行炼士皆被一名剑修斩杀,还请殿下处罚。”
熹王听闻此事,眉头皱起,心中也是十分不悦,哪怕这次在外征战十年,后方保护城域的造物炼士才亡了不到五人。
可现在竟是一下损失三个,他手中握有的上层力量虽然有不少,但还没有到能随随便便牺牲的地步。
卫道人却是听出一点东西来了,在上面出声道:“剑修?”
李梢道:“是,应该是剑修。”他从身上将自己那个护持罩衣拿了下来,“若无此物护持,我怕也可能为那人一剑斩了。”
卫道人伸手摄拿了过来,这本是一金色闪烁光芒的罩衣,只是他到手之后,轻轻一抚,罩衣竟然顺着方才斩开的剑痕分成了两半。
李梢看到了这一幕,心下一凛,这说明这罩衣法器方才就被斩开了,他之前根本没有发现,要是还留在原地与那个剑修较量,那结果恐怕不妙。
卫道人则是道:“果然是剑修,似这等修道人以往便少,近来更是不曾见到了,没想到却是在眠麓这边出现了一个。”
他转头对熹王言道:“这回怪不得李上师,剑修向来棘手,以往我们攻破各大修道宗门时,剑修往往也是最难对付的,便能杀死,也无不是要付出惨烈代价。”
熹王诧异道:“剑修很难对付么?”
卫道人道:“很难对付。”
他难得露出一丝凝肃之色,“我记得大约是六百余年前,也就厉皇在位之时,那时正是与宗派厮杀最为惨烈之时,有一名剑修从边境突入,连攻数十城,最后杀入中域,几乎打穿了半个地陆,当中没有一个人拦阻住他,最后才是源源不断赶来的造物炼士方才将他围攻至死,这还是其人中了一个夺神之术,失了自身寄托之物,这才被杀灭,可此人哪怕亡了,那一柄长剑,至今仍是钉在中都之上,就在如今的决间湖底。”
熹王十分吃惊,他诧异道:“有这等事,我怎么不知?”
卫道人道:“因为此举大大损伤了昊族建立起来的威望,令厉皇也是颜面尽失,后来甚至引发迁都之议,而那一次,也是自昊族立基以来,在内部防守时造物炼士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而且全是由一人造成的。
这是极为丢脸之事,所以此事在擎皇造极之后,载述都被删改,所有传播消息之人都被镇压下去了,至此绝口不再提此事。”
他看向李梢,“不过李上师所遇到的剑修应该不会如当初那般强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