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点到为止,但终究都是习过武的,留下淤青也不方便。
他盯着小厮给楼满凤上完药,轮到自己时,这家伙精神抖擞,撸着袖子就要上手。
“行了,你一边去。”李执没好气地趴下,“说罢,到底是怎么回事?”
楼满凤顿时缩了回去,不再叫嚣着要他好看,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李执哼了一声:“闯祸了?放火烧了你魏家的绸缎庄子?还是失手淹了糖作坊?”
楼满凤一脚踹过去:“说什么呢你!”
动作虽大,也只是虚虚作势,并没踹到人身上。
李执更奇怪了:“你可不是这样的性子”
即便是趁人之危——趁他趴在这儿上药,动弹不得之危,楼满凤会把自己的情绪放在最先,不发泄出来,是绝不会高兴的。
他也只是那么一说,却听见楼满凤蔫巴巴的声音:“我这人果然十分任性,是不是?”
李执也不惊讶:“你不是早就知道这一点?”
实则楼满凤、孙兆,乃至白鹿书院其余纨绔书生,大多对自己的纨绔心知肚明。
平素被人诟病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任情恣意,偶尔面上过不去,心里却很清楚,并不为此产生什么触动。
毕竟,以他们的身家背景,窝囊退让也是活,肆意妄为也是活,干什么不让自己活得轻松些呢?
今天却跟转了性一样,纠结起这件事来。
李执侧过脸,看他片刻,断然道:“是不是沈掌柜这样说了?”
不等楼满凤反驳,又道:“不会,沈掌柜不是会说这话的人。她看上去,甚至半点不介意你这闹腾性子”
他越说,楼满凤神情越沮丧。
是啊,半点不介意,还常陪他一起闹着玩,但真要认真做事,又比谁都能干、可靠。
这样好的沈姐姐,偏偏是他求而不得的
“所以,是你将窗户纸戳破,却没有得到好结果?”李执似笑非笑,“还真够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