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猜想方羽说不定和宁澜有联系,所以偷窥他的微博,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从饭店里出来之前,隋懿都是这样相信着的,不然方羽不可能堂而皇之地说出那种诅咒的话。
可是现在,他却被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包围,这股绝望不是他用忙碌的行程来麻痹自己就能纾解,它像一株藤蔓,随着时间的流逝疯狂蔓延,如今已经戳穿心脏,就快要刺破皮肤生长出来。
雨水打湿头发,浸透衣服,风从心脏破开的口子里灌进去,五脏六腑都快疼到麻木。
隋懿不知道该去问谁,只能仰头看漆黑的天空。
你为什么还不回来?
同一时刻的另一边,大雨淋湿锈迹斑斑的公交站牌,只有刚补过漆的“泉西站”三个字在雨水的中刷下愈发清晰。
车轮滚过路面的嘈杂声由远而近,碾过由于地势不平造成的水洼,溅起的水花足有半人高,骑车的人骂了句脏话,加快速度继续前行。
道路恢复平静,只剩下哗哗的雨声。
不多久,叮铃哐啷的声音又折返回来。那人下车,把拖着板车的自行车支在路边,一路小跑到站的灯箱前。
灯箱年久失修,盖在上面的玻璃都碎没了,里面贴着的海报在雨水的侵袭下脱落一个角。
接着,一只湿透的手出现在海报前,白皙的指尖拂过海报上人的脸,只摸了一下就触电般地收回去。
几秒后,又慢慢地摸上来,修长的手指沿着“演唱会”几个字往上,将边角的褶皱展开抚平,然后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图钉,用拇指按着,把掉下来的一角固定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