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简短的沉默,让江小鱼的心情一落千丈,他清楚一切已成定局,没有万一出现。
江小鱼从地上缓慢地站了起来,这时,祈玉从房间走了出来,脸色同样难看。
从二人面色上看,即便达成了共识,这个谈判也并不愉快。
江小鱼没有和余裳说话,他越过余裳直接看向祈玉:“祈玉。”
祈玉看着他,眼中情绪难测,江小鱼抹眼泪的手很快,但他还是捕捉到了。
目光对视,江小鱼冲他惨淡地笑了一下,“如果你找到祈愿,还会告诉他你找了他很久吗?”
祈玉目光狠狠一缩,江小鱼这话太尖锐,正中他心脏最脆弱的地方。
“你还会说你这一生都活在悔恨中吗?”江小鱼语气嘲讽。
这两句话说得非常流利,就像他从未失语过一样。
霍一将一切看在眼里,心想一个人怎么可能前一秒还磕磕巴巴,后一秒就如此顺畅,难道江小鱼早就恢复了语言功能?
他心惊于也许他们在演戏的同时,江小鱼也一直在伪装。
祈玉厉色道:“我当然找了他很多年,我扩张势力不假,但我找弟弟也是真的,江小鱼,你没有资格质疑我。”
江小鱼看着他两秒,淡淡地说:“你很虚伪,我不喜欢你。”
祈玉不屑地嗤笑一声,转头看向余裳,“交给你了。”
说完关上了房门。
余裳面色沉重,他低声说:“走吧。”
江小鱼和余裳回到他自己的房间,余裳进房后,江小鱼站在门口没有走进来,他背靠着房门看着余裳,静静地等待着。
他习惯了沉默,习惯了将一切藏在心里,他的喜怒哀乐不重要,没有人关心他开心还是难过,时间久了,他也觉得自己的情绪不重要。
余裳回头看着他,二人隔着几米的距离,谁都没有说话,眼神交汇的那一刻却什么都懂了。
余裳轻叹口气:“年后族里举行祭祖大典,我将在那时宣布胜任大族长一职,这段时间我经常在外面应酬,也是族里的安排,这件事瞒不住的。”
江小鱼看着他没说话。
余裳走过来,低垂下眼睑,牵起他的手抬到自己面前,看着掌心上那道疤痕问:“还疼吗?”
江小鱼抿了抿唇依旧没说话。
余裳心里不好受,可他没有办法,他拉着江小鱼的手把他带向自己,然后抱住了他。
头埋在他颈窝处蹭了蹭,鼻子贴在上面深深地吸了口气,哑声说:“小鱼,我很想你。”
江小鱼眼睛蒙上一层水雾,他感受到了余裳的两难和脆弱,哪怕他此时也很难过,却不忍心责怪他。
他低声说:“我会留下帮祈玉,你安心做你的事。”
余裳手臂收紧,“我不能留手下在你身边,以免打草惊蛇,你可以信任霍一。”
江小鱼沉默数秒,轻声问:“你什么时候决定把霍一安插在我身边的?”
余裳贪恋地在他脖颈上亲了亲,慢慢松开了手。
“在你来岛里的第二天,我猜测你可能会找工作,就买下了那栋房子,交给了霍一。”
江小鱼回想当时的情景,难怪霍一主动叫住了他,那么爽快就聘用了他,难怪合同那么简单,还给他开那么多薪水,原来这一切全是余裳安排的。
江小鱼有点生气:“你骗我。”
他想自食其力,他以为是自己努力才得到的工作,到头来却发现他依旧在余裳的庇护下生存。
余裳拉起他的手把他带到沙发坐下,他决定坦白。
“小鱼,你知道为什么四年前我断绝了和你的联系吗?”
江小鱼望着他,这个问题是他一直疑惑的,他一度以为自己被放弃了,而他也相信这就是事实。
只是后来他和余裳相爱了,他们成为了情侣,这件事他也就不想再提了。
余裳解释说:“我们余家资助了很多孩子,不只是你,在那一年所有孩子的资助全部切断了。”
江小鱼有些意外。
余裳继续说:“族里发现有族人用这些孩子牟利,无论是医学,还是其他交易上。”
他面色沉重:“余家怕被牵扯其中,有损家族名誉和集团公信力,所以不再单独资助收容所的孤儿,而是以募捐给渔村的方式由他们统一调配这笔钱。”
“可是人都是贪婪的,这笔钱有些进了个人腰包,有些被私自挪用了,真正用在收容所和福利院建设上的微乎其微。”
“我资助你这件事一直隐藏得很好,但是后来还是被人盯上了。”
他看着江小鱼,轻声说:“你离我太远了,我保护不到你,为了你的安全,我只能放手。”
江小鱼咬紧牙齿,心情激荡,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眼睛一眨不眨地听余裳说话。
余裳揉了揉他的脑袋,“其实我并不想你来岛里,我原本的计划是今年族里大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