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绯红边上的深蓝,才想起来,海鸣就是她点过的那杯酒。
余小姐,你今晚喝的第一杯酒就是海鸣吧?绯梦直接猛烈,海鸣醇厚清凉,一般不会有人同时喜欢这两种酒的。
季洁取来一个空杯,把绯梦和海鸣都往里倒了点。
深蓝不断往下沉底,血红像雾纱般渗入下探,试图钻入那片深海。可血红只与深蓝交融了一小部分横亘在当中,依旧是泾渭分明。
你看,连它们自己也做不到相融。
季洁劝完就走,把那杯海鸣也留给了余堇。
余堇默了会儿,伸手过去,没拿绯梦,也没拿海鸣,而是端起两者混合的那一杯。
酒杯微举,台上的曲调也在这个时候停下。她透过高脚杯,看到谢君瑜望过来的眼睛。她笑一笑,将酒吞尽。
好涩啊。
谢君瑜回到卡座的时候视线还在余堇身上,向舒言拉住她的手,轻轻一扯,把人拉过来。
君瑜,你好久不弹琴了,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听。向舒言把酒递过来,眼神中的涌动彻底没了遮掩。
谢君瑜在台上这一露面,好些人想跟她认识,可见到向舒言眼神炽热,都识趣地不再打扰。
谢君瑜有些心不在焉,喝酒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喝。向舒言看出来了,她不爱喝酒,但还是闷头一口气把杯里的酒喝光。她靠近谢君瑜,小声叫她:君瑜,你还想玩吗?
向舒言醉了,她望着谢君瑜近在咫尺的脸,克制着想要吻她的念头。
谢君瑜看出来向舒言的醉意,她本来也没想着参加交友会,她把向舒言扶正,拿好两人东西,搀着向舒言往门外走。
路过吧台,谢君瑜不动了。
君瑜,怎么不走了?
向舒言在明知故问,因为谢君瑜的眼神实在太过明显。
余堇坐在吧台最边上,她微微倚着墙,浑身散发出寂寥,模糊不清的目光像是落在谢君瑜身上,又像是落在面前一红一蓝两杯酒上。
没事,我们走。谢君瑜收回眼,搀着向舒言继续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