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两千块的空间。
她心中的底线价是一万六。
只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孟箬看着娇娇弱弱,没什么社会经验的样子,砍起价来却是头头是道。
会砍价的人,砍价之前都会指出该“商品”的缺点,有了不好的地方砍起价来才顺理成章嘛。
像那些不会砍价的人,来来回回就那一两句话,“便宜点呗”,“太贵了”。
“妹子,你刚回丰州市,不了解丰州市房价的行情,你去丰州市区问问,哪个房子不是一平一百多啊,两三百朝上的也不少。”陈贵兰一脸为难地说。
孟箬认同地点点头:“丰州市区的房价我还是了解一点的,确实是这样。”
随后,她话锋一转:“可是,您这也不是市区啊。”
孟箬看了眼荒凉的四周:“这都算是乡下吧。”
九零年代初城市的开发可以说才刚刚开始,热闹的老城区也就那么一小片,其他大部分都是本地人的自建房。
这里就更偏了,有点乡下的意思,道路两旁很多还是耕地呢。
见陈贵兰不说话,孟箬又指着墙面说道:“你再看这墙皮都是红砖直接露在外面,也没刷层水泥,这看着就不结实啊。”
这房子虽然面积大,但是盖得却有些粗糙,孟箬估摸着总成本不会超过六千块。
像这种红砖直接露在外面的房子,九零年代的农村虽然还不少,但城市里已经不多了,现在城市里盖的新房不仅会在外墙刷一层水泥,很多讲究的还会再刷层白石灰。
陈贵兰一愣,这一片的荒凉,以及房子盖得粗糙确实是不可掩盖的事实。
当初他家不在乎这些硬要买下这个房子,也是有原因的。
“是是是,妹子你也说得对,那这样,姐再给你便宜一千。”陈贵兰笑着说。
其实,就算是一万八买下,孟箬也是赚的。
这一片用不了多久,政府就会将其列入重点开发项目。
只要政府开始开发,周围很快就会热闹起来,房价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再等个几年,等这里被划为丰州市行政中心后,她又能吃上拆迁的红利了。
可现在的问题是,她拿不出一万八。
她存折里只有四千多块,大头是三千八的彩礼钱,剩余的是她存起来的工资。
一万八和四千相差实在太大。
听完陈贵兰的再次报价,孟箬既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沉默不语。
这突然的沉默就让陈贵兰急了,她直接喊出了原先预设的底线价。
“妹子,一万六,真不能再便宜了。”陈贵兰道。
孟箬还是没有着急做决定,连砍价都没再继续了。
大概是陈贵兰的接连降价,让孟箬产生了一股直觉。
陈贵兰是很急切脱手房子的。
听陈贵兰说,这房子是她从原房主手上买下来的,这地是原房主的宅基地,房子是原房主建来自住的。
周围这一片挺荒凉的,买个菜啊什么的都很不方便。
让孟箬纳闷的是,陈贵兰是怎么想到花钱买这里的房子呢,同样的钱去老城区买不香吗?
孟箬觉得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见孟箬还不表态,陈贵兰着急解释道:“妹子,一万六真的是底线价了。”
“这价格买将近三百平的房子,真不贵了,不信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陈贵兰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妹子,看你是实在人,我实话跟你说了吧,因为家里急需要用钱,这房子我是急着出手的。”
“这样啊?”孟箬将信将疑地问了句。
她都啥也没说呢,就沉默了一会儿,陈贵兰就急成这样,又是报出底线价,又是主动说出内部实情的。
孟箬更觉得这里头有猫腻了。
“是啊,”陈贵兰又说,“我儿子在沪市做生意赔了,他现在那边急需要钱周转,所以我和他爹才会急着卖这房子啊。”
孟箬微微颔首:“陈大姐,我理解你急着卖房的心情,但这事毕竟不是个小事,我想先回去找我丈夫商量一下。”
“等我和丈夫商量出结果了,再过来这边找你,”孟箬问,“你看怎么样?”
陈贵兰点头,一万八对于普通家庭确实不是小数目,回家商量倒也在情理之中。而且她除了同意也没别的办法,她总不能强买强卖。
而孟箬的打算却不是回家和游彻商量,她要回去找人打听打听这一片的情况。
李梅走后,郑婉意识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摆在她面前,她以后住哪里?
李梅说房东最晚明天就会来收房子,等于说她必须在明天之前找到一个住处,不然她真要去睡大街了。
很快,郑婉便想到了和她住同一层的汪文周。
早在她丢掉饭店工作时,汪文周就来找过她,并深恶痛绝地谴责了孟军一番,还说他永远站在她这一边。
最后,汪文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