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决定帮助钟离彻底击溃宋允知,重振府学威名。
除建康府学外,另有钟离在翰林院结交的一众官员与进士,临行送别,作诗颂词,好不热闹。
宋允知这边则纯粹是他的亲友,他在翰林院没有交过一个朋友。
宋瑜虽然被允哥儿劝住了,但是真到了离别时,还是伤心不已,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哭得不能自抑。
唐懿跟贺延庭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头一回见识到这一幕的谢蕴却觉得很是特别。允哥儿父亲跟唐夫人,似乎跟寻常的夫妻不一样……
宋瑜敏感地察觉到了一道视线,等发现看他的人是允哥儿的好友谢姑娘后,宋瑜忽然僵了一下,随即咬牙擦干净了眼泪,坚决忍住,不再啼哭。
宋允知还觉得新奇,他爹怎么不哭了?
真的不哭了?
宋瑜忍着伤心,再三叮嘱允哥儿,路上一定要跟着侍卫,千万别自作主张,每隔五日就得给他写一封信回来报平安。
宋允知见他爹好不容易收敛了情绪,赶忙答应下来,又跟先生、同窗、自己的玩伴一一道别,这才坐上了马车。
启程后,宋允知还钻出车窗,对着城门处看了许久,直到送行的人影逐渐模糊起来。
他会很快做完该做的事,然后回来见他们的。
系统一直沉默,他对宋允知的“很快”其实没有任何信心。
宋瑜已经见不到马车了,忽然又觉得眼睛酸涩起来。
陈素与他的心境相差无几,对于允哥儿,再没有人比他们俩照顾得时间长了。可不同的是,宋瑜只想着允哥儿平平安安,陈素心里却还是盼着允哥儿长大之后能有一番建树。
陈素拍了拍宋瑜的肩膀,平日里精神矍铄的国子祭酒,头一回露出了些许老态:“不妨试着相信一下他,这孩子从来不会叫人失望的。”
宋瑜也知道这一点,他更知道自己作为父亲早晚需要放手,可是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能否接受是另外一回事,他大抵又得食欲不振许久了。
因为允哥儿离开了,贺延庭自觉将允哥儿那份担子也担在身上,一寸不落地守在宋瑜身边。他也很快就意识到,宋瑜情绪比上次允哥儿去北戎时好太多了,他竟然只哭了一会儿便停下来了。
回程时,贺延庭因为想不通,便主动问起这事儿。
宋瑜有些别扭,他哭那是因为忍不住,但是他也知道一个大男人总是哭实在有些丢人,不想多提这件事情。
唐懿忍笑。
宋瑜被她笑话的耳根子都有点烧的慌,只好解释了一句:“跟允哥儿玩得好的那位谢姑娘方才在旁边,我若是总哭,叫她以为允哥儿也好哭就不好了。”
贺延庭恍然大悟,那是因为这个。他觉得宋瑜多虑了,以允哥儿那霸道的性子,他只会让别人哭。谢蕴跟允哥儿关系这么好,她能不知道这一点吗?
宋允知走得还算干脆,没有惊动其他人,但是京城的官员该知道的还是都知道了。
皇上在宝玄跟三皇子送行回来之后,也惆怅了许久。这些朝臣都是千篇一律,也就只有允哥儿这样还未及冠的孩子能让皇上觉得新奇,且时常被安慰到。如今允哥儿那孩子一走,满朝文武又再次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其实不只是皇上这样想,许多不待见宋允知的人,都不太适应一下子安静下来的建康城。有些人天生存在感强,他在你眼皮子底下呆着的时候显得十分聒噪可恶,恨不得他有多远滚多远;可一旦真正离开了,便又会觉得处处不适,仿佛一下子没有了对手。
譬如唐郢跟冯尚书,还有翰林院的一些官员都这么想。
这讨厌鬼走了,京城似乎冷清的可怕。
不过翰林院诸位官员私下议论过后,都将原因放在了钟离身上,他们如此挂念,肯定不是冲着宋允知去的,那小鬼头见了他们每每都不行礼问安,多问两句话都能被他戳得心窝子疼,他们才不会遗憾他走没走。他们遗憾的是钟离走得太早了,否则他们翰林院少不得要多一个人才。
庆幸的是,庐州也不是什么不毛之地,他们又给钟离精心挑选了不少能干的属官,相信钟离就任之后,快点便有好消息传过来。
对,他们惦记的一直都是钟离,舍不得的也只有钟离。
就任途中,钟离状态十分正常,反而是宋允知,一天不知道要打多少的喷嚏。傍晚众人下榻驿馆时,宋允知还一边走一边打喷嚏,闹得不行。
跟着他的卢蒙便笑话他道:“想必京城定有不少人惦记着小宋大人,否则这喷嚏怎么会一直不断呢?”
宋允知吸了吸鼻子:“惦记我?只怕是在骂我吧。”
不过骂就骂吧,反正他也听不见,再说了,不招人嫉妒是庸才。他神童宋允知,是该被人嫉妒的。
后面的程武给宋允知披上了一件衣裳,担心他是冻着了才一直打喷嚏。
这俩人都是陛下给他的侍卫,单独给他的,钟离没有。卢蒙粗枝大叶,程武却相对细心,宋允知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