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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1 / 2)

“洛璃……”

宴卿抬起头,眯着眼睛看洛璃,发烧让他视力骤降,本就不好的眼睛雪上加霜,现在看什么都很模糊,让他非常不安。

洛璃很少被宴卿如此频繁地喊名字,心里酥酥麻麻,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和迷离的眼神,行动快过大脑,把人揉在怀里,紧紧相拥着亲吻起来。

唇齿之间溢出了不少轻哼,更有些许呢喃和低吟,洛璃细细密密地亲吻着宴卿的唇角,而宴卿也生涩地回应着。

也不是回应。

只是没有抗拒,顺从着洛璃的力道,顺从着洛璃的想法,任由对方索取。

这样的举动让洛璃心都酥软了,只想把人拥得更近,拥得更紧,直到二人融为骨血。

屋外,三个人面面相觑。

单重华和裴醉玉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到岑凯铭神色异常,站在门口发呆,面色沉重,才走近了。

然后就听见屋子里急促的呼吸声,以及一些衣料声,床被压出动静,更有宴卿低声喊着洛璃的名字。

隐约里,还能听见宴卿在喊疼。

实在是难以让人思想正经。

裴醉玉看了看岑凯铭,对方一脸尴尬,单重华自己后退了几步,拉着裴醉玉也退开。

“裴哥……我们走吧,这个房间的隔音好差啊。”

单重华低声跟裴醉玉说了几句话,冲岑凯铭摆了摆手,拉着人就跑了。

只剩下岑凯铭感觉双腿都被灌了铅一样,最后也缓慢地挪开了。

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平时如此冷硬,又生人勿近的宴卿,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岑凯铭捂了捂脸,实在是没眼看。

洛璃感觉到宴卿的呼吸逐渐平稳,退开了身子,发现对方真的已经陷入沉睡了。

洛璃捏着宴卿的手,给他按摩,宴卿的手确实肿了一些,只是他如今才知道,宴卿居然这么怕疼?

照理说,腱鞘炎并不是刺痛和剧痛,多是钝痛,更何况宴卿是突然忙了这段时间,才造成的,应当没有很严重。

可宴卿却疼成这样,确实把洛璃吓到了。

洛璃摸了摸他的头,感觉他身上的温度好像降了一些,兴许睡醒了就退烧了,不用吃药。

可惜宴卿没有让洛璃轻松多久,就又疼醒了,眼睛一睁就开始掉眼泪,让洛璃感觉他哭得远比疼痛带来的反应要严重多了。

洛璃看着宴卿抽回了手,趴在枕头上哭,越哭越难过,“宴卿,怎么了?特别难受吗?”

洛璃拍了拍宴卿的肩,对方又往枕头里陷了陷,眼泪全擦在枕头上。

屋子里暖气很足,宴卿哭着就开始出汗,头发都潮了,洛璃见他这样闷头哭实在是不行,将他抱了起来,让宴卿趴在自己肩上。

“手特别疼?还是哪里不舒服?”

宴卿听不清洛璃在说什么,他的眼前出现了太多枯枝败叶,一朵朵开败的玫瑰耷拉着充满荆棘的枝子,笨重的花朵要掉不掉,都像廉价的菜叶。

都像垃圾。

掉在地上,落在泥里,踩过去的人不会在意,花被踩进泥里也不介意。

如此廉价。

如此低贱。

喜欢的,不喜欢的,都如同陷入末日,在腐烂的房间里弥散出恶欲。

“我不想待在这里……我不属于这里。”

宴卿靠在洛璃的肩上,眼泪湿透了洛璃的肩头,洛璃听着他口里模糊不清的话语,却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能笨拙地抱着他,摸着他的后背。

宴卿脑子里闪过了很多片段,却什么都看不明白,只能抓着洛璃身上的衣服,转过头,将脸埋在洛璃的脖子里。

不想去看。

可闭上了眼睛也能看见那些奇怪的画面。

可那些画面并不是扭曲的,反倒十分温馨,但宴卿就是不愿意去看,甚至看上一眼都会感到蚀骨锥心的痛意。

他看见一排排枫树,一个小报亭,看见一身白衬衣的人,站在报亭前,购买着当日的报纸。

他看见满天飞雪,他看着周边的小店铺都在往后飞驰,他低下头,看见怀里那一捧染了雪的玫瑰。

花瓣随着他的奔跑,都被北风带着飞向后方,落在小孩子堆起的雪人上,落在雪人的嘴唇上,涂上了娇艳的胭脂。

他从三九隆冬跑到了盛夏蝉鸣,路过的花店里摆上了向日葵,他还是固执地想要一捧玫瑰。

不要别的。

然后抱着一捧玫瑰,跑过了常青树,听着自行车的铃声,绕过了蝉鸣,再次踏入了深秋,他抱着枯萎的玫瑰花蹲在老街的车站前。

“宴卿?宴卿!”

洛璃捧着宴卿的脸,看着他的双眼从空洞到聚焦。

“洛璃……”

宴卿迷迷糊糊地呢喃着,看着洛璃担忧的脸,眼里不再滚出泪珠,只是呆呆地看着。

“洛璃……”

洛璃应了一声,看着宴卿失神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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