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的大伯更无耻。
顾勉再不能忍,强压着怒火道:“大哥,罗家这是要娶我家祜娘,还是图她的嫁妆!”
这话实在是直白得不能再直白,只要人嫁过去,陪着如山的嫁妆,却不管人能活几年,死后还有便宜儿女继承一切,不是图财是图什么?
“二弟,你胡说什么?”顾勤胀红了脸,不知是恼的,还是臊的。
顾勉性情懒散,喜琴律音韵,不喜读书作赋,说得好听是不思进取,说得难听玩物丧志。旁人若是打趣时,他总将家中有兄长光耀门楣足矣的话挂在嘴边。
从小到大,他从不曾违逆过顾勤,今日是头一回。
“京察在即,难不成大哥……”
“住口!”顾老夫人适时制止了他。
京察百官,有功者晋,有过者罢,而罗侍郎是吏部侍郎,正是京察考官之首。
当年方姨娘的事,就是京察时被人捅出来,险些坏了顾勤的仕途,也难怪顾勉会有此猜测。
顾老夫人沉声对顾勤道:“你跟我来。”
顾荃的目光越过所有,隐晦地递了一个眼色给守在门边的南柯。南柯接受到她的讯息,悄悄地离开。
母子二人屏退所有的下人,单独谈话。
无人知晓他们说了什么,哪怕南柯以武者之身百般探知,也仅听到顾勤愤怒之下的一声失控之语。
“母亲自来偏心,如今竟是连儿子的前程都不顾了吗?”
单凭这一句话,顾荃便知亲事同他的仕途有关,或许正如父亲所猜想的那般。
这一夜对于顾家上下而言,皆是不眠之夜。
夜深人静,犹有人语。
顾勉和李氏百般安抚好女儿,亲眼看到顾荃睡下,这才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的屋子。
一关上门,李氏就变了一副模样,不是为人母时的慈爱,也不是为人媳时的恭顺,而是双手叉腰满脸的泼辣,衬得原就艳丽的面庞更为生动了许多。
“我竟是不知,哪家侄女的亲事,全凭当大伯的做主。大哥想巴结谁,或是想与什么人方便,怎地不双手奉上自己的女儿,拿我家祜娘做什么人情?我不管,事情真到了那一步,我就带着祜娘离开,你若是同意,我把满娘和禀儿也带走。”
“你说是什么胡话!”顾勉最是爱极她这个样子,大手一揽将她按进被窝,“你放心,我是祜娘的亲爹,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能定下她的终身。我们一家人不能分开,大不了分家!”
被窝一盖,夫妻俩的谈话变成窃窃私语,最终不可闻。
他们谁也不会想到,原本已经睡下的顾荃不知何时就站在他们房间的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眼中全是动容之色。
夜风徐徐生凉,她拢了拢身上的斗篷,朝晚香居而去。
明明见着屋子里亮着灯烛,她却没有上前,而是静静地站在夜风中。夜色隐隐,她神情难辨,唯有一双眼睛璨如星芒。
守夜的婆子照旧在相同的时辰出来换班,打眼看到她们吓了一跳,等看清之后忙进去禀报。
不多会儿的工夫,顾老夫人身边的欣嬷嬷出来,语气焦急而担忧,“四姑娘,你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天这么凉,若是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她半垂着眸,“我怕打扰祖母歇息。”
顾老夫人哪里能睡得着,先前同长子不欢而散,胸口闷得厉害,喝了药也不见舒缓,头也跟着隐隐生疼。
听到她说原本打算一直在外面等,等自己起床时,闷堵的心口更是难受。再看到她白着一张小脸,越发显得娇弱可怜,更是心都揪到一起。
欣嬷嬷忙将炭盆里的火拱旺,再将热好的汤婆子塞到她手上。
她捧着汤婆子,乖巧地正襟危坐着,小脸上全是自责,“祖母,是我不好,让您和大伯为难了。”
“你大伯他……”顾老夫人本想说什么话来为长子圆辩几句,一想到长子做的事,心里的那口气实在是堵着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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