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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若兰并不是完全失去意识。
她隐约感觉到自己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人身上熟悉的气息混着温泉的水汽,将她整个人温柔包裹。
耳边不断传来低沉的呼唤,平日里总是冷静自持的声音,此刻却带着掩不住的焦急。
「兰兰……兰兰……」
当她终于费力地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小木屋房间的榻榻米上。
时序就跪坐在她枕边,黑发还沾着水汽,白衬衫上洇出被水打湿的痕迹。
见她醒来,他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松动,眼底的担忧却未减分毫。
「醒了?」
陈若兰眨了眨眼睛,醉酒后的眩晕感让她眉头轻蹙。
脸颊依然滚烫,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别的什么。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时序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修长的手指轻轻拂开她额前的刘海。
「这里……」陈若兰缓慢地抬起头,看着时序近在咫尺的脸,按住自己的心口,指尖揪紧了衣襟,「好难受……」
时序神色一凛,立刻伸手去拿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我带你去看医生。应该是温泉加速了酒精吸收。」
「不是的。」她摇摇头,泛红的眼尾微微下垂,「我看到你和佐藤美穗站在一起,这里就闷,像是喘不过气一样难受。」
时序正准备为她披上外套的手突然僵在半空。
他缓缓低头,对上陈若兰湿润的眼睛。
那双眸子此刻蒙着薄薄的水雾,带着醉意和说不清的委屈。
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突然击中了他——
兰兰这是在……吃醋?
而且,是为了他。
心脏像是浸泡在翻滚的气泡里,时序听着陈若兰的话,胸腔里不断蒸腾起细密的气泡,辟里啪啦地炸开一片酥麻。
他附身凑近,几乎贴上她绯红一片的脸颊,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再说一遍,兰兰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陈若兰嘟着嘴,听话地重复:「心口难受,我是不是病了。」
此刻她的样子实在算不上清醒,雾蒙蒙的眼里还泛着醉意,语气却像撒娇的小猫,说道:「我不喜欢看你和她在一起那么近。」
时序轻笑出声,双手捧住她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喜悦并珍重地在她的指尖落下一吻,点头:「好,那我离她远远的。」他故意逗她,「或者我干脆不理她,这样好吗兰兰?」
「不行不行。」陈若兰又急得晃头,头发在枕头上蹭得乱糟糟的,「她喜欢你,你如果不理她,她要伤心的。」
时序失笑:「那你让我怎么办。」
陈若兰陷入苦恼当中,眼里开始湿润起来。
「可是我真的好难受……呜呜呜……」
此时的她,就像一只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小猫咪,又无处生气只得自己委屈的直哼哼。
时序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他轻轻抚上陈若兰的脸颊,声音低沉:「兰兰,你这是在……吃醋吗?」
「吃醋?」陈若兰对这个词感到迷茫,眨着眼,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般忽闪。
她慢半拍地反复咀嚼着这个词。
「吃醋……」最后她点点头,彷佛是在确认自己的感情,「嗯,我好像是在吃醋。」
醉酒后的陈若兰,倒是比平时坦率地多。
时序再也克制不住,低头吻住她微张的唇。
起初只是轻轻的触碰。
极尽温柔的舔舐。
渐渐地,这个吻变得炙热起来,他含咬着她的唇瓣,直到两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兰兰……」时序抵着陈若兰的额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泛红的脸颊上。
「可是兰兰,我只爱你一个人。」喉结滚动,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
思绪早已乱作一团,陈若兰的理智被酒精蒸腾得所剩无几。她听不清时序在说什么,只凭着本能仰起脸,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又一次吻了上去。
她好喜欢与时序接吻的感觉。
唇瓣相贴的瞬间,彷佛有细小的电流顺着脊椎窜上来。
时序的唇比以往柔软。她能感觉到他先是怔住,随后便温柔地回应起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捧住她的脸颊。
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整个人都浸泡在蜜糖般的甜蜜里。
两人不知吻了多久,陈若兰整个人都像融化在时序怀里。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襟,泛着水光的唇瓣一次次追索着他的温度。
时序后知后觉,自己好像又被当成了陈若兰「酒后乱性」的工具。
就在两人换气的间隙,陈若兰欲求不满还想再贴上来时,他突然用手指轻轻抵住她柔软的唇,眼底翻涌着克制的暗潮。
「唔……」陈若兰迷茫地眨着眼,被吻得嫣红的唇微微嘟起,「你不喜欢和我接吻了吗?」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