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的。
因此沈南星直接给钱,绝对是给到栾秋霞心坎儿里。
病房里栾秋霞是清醒的,甚至还能说话,只是说话不太清楚,见沈南星过来,连忙让她坐,嘴里含糊不清地客气着。
“奶不放心,叫我上来看看。”沈南星说道,“您好好养病。”
拿出二十块钱塞过去,栾秋霞立马摆手说不要,沈南星硬给塞床头的枕头下面。
谈家悦眼圈红红的。
谈家胜给沈南星倒水,用的搪瓷缸子就是床头柜上那个,显然是一家子包括病人,都用同一个缸子,没办法,那搪瓷缸子买着也要工业券呢,农家都是大陶碗,葫芦瓢,除非结婚才会买上一对新的搪瓷缸子。
沈南星不会把嫌弃表露出来,这年头也确实没人计较这个。
她笑着摆摆手:“不渴,医生说大娘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出院?”
谈家胜捏着搪瓷缸子的手柄,讷讷道:“医生没说。”
谈家悦忙道:“做了脑脊液置换,医生说还有淤血,不过情况看起来还好,估计要先住几天院,以后就回家慢慢康复。”
沈南星点点头。
实际上昨天不送栾秋霞来医院,沈南星也完全能够处理,但是显然,送医院来所有人都放心。
沈南星想了一下:“等出院回家,我再给开几贴药,给大娘好好调调,没事的,不会落啥后遗症。就是大娘以后可得保养身体,这气大伤身。”
昨天沈南星露的那一手,简直就是救了栾秋霞的命,除了原本就非常信任沈南星的谈家悦,其他人这会儿也对沈南星是深信不疑。
栾秋霞还含糊着比划半天。
谈家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南姐,昨天大舅太急了……娘叫你别放心上。”
沈南星心上可懒得放那么多东西,笑笑就过去了。
谈家悦又道:“娘是想问你,就回家吃药成吗,小南姐你给开药,咱就不住院了。”
还是怕花钱。
这完全可以。
脑脊液置换不可能一直做,脑内出血情况止住的话,后续其实也是靠大脑自己吸收排出的。
谈家胜脸有些发烫,毕竟老娘出着事儿,全都是因着给他操心婚事。
“你们晚上咋睡的?”沈南星又问谈家悦。
她很喜欢这小妮子。
谈家悦:“我在这儿陪着娘,晚上就打地铺,带的有被子不冷的。医生不让那么多人留在病房,爹和大哥去我四哥宿舍挤挤,我二哥去朋友家住。本来二哥说在外面走廊对付一晚的,人家医院不让。”
“四哥他?”沈南星挑眉。
谈家悦连忙说:“小南姐,四哥他比三哥小,你叫他名字就行。”
提醒了一句,谈家悦才又说道:“四哥单位上的人说他借调到省城单位去了,好像是要往北边去收东西,也联系不上。”
现在的供销社是这样,卖东西也收东西,在本地收,也去外地收。
私人出去收东西是违法的,但作为供销社的工作人员去收,就可以了。这其中,油水可不小。
据说这位一月给家里15块钱,咋说呢,按工资来说的话,他一月28的工资,给家里15块可真是很大的数额了。
但他这个工作,绝不只挣这28,除开钱,他能拿到的物资福利也很多,是家里人想象不到的多。要不然也不会在去年盖房时,一把就掏出来150块。
还想办法弄来了一车砖,好歹给房子最下面地基那一块,用上了砖,这就比别人家的土坯房要好很多了。
老四谈家海这人也跟谈大伯谈大娘一样,在村里名声很好。
甭管谁求到他头上,让他帮忙买啥东西,只要供销社有,他就想办法帮着买,或是叫人分量上给足点,或是价格给算瑕疵品的价格,反正就是人们没有说他不好的。
再者,谈家海的档案关系在小县城供销社,可是却能被省里供销社给借调过去,这就足以说明谈家海的个人能力和情商都特别好,肯定也是特别会办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