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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起身抚平弯腰时褶皱的白色围裙,到脚踝的深色的女仆长裙也细心的扯了扯褶皱的边角,才静静地坐在一侧,轻声的哼着小曲,时不时的伸出带着茧的手指当指挥棒。
卡洛琳带着罗拉小姐,还有几位关系很好的夫人,结伴往楼上的休息室走。
和莉迪亚的小道相比,卡洛琳走的是宴会厅正对着的宽敞螺旋阶梯。
镂空金属栏杆上一只手扶着深色木制扶手,卡洛琳一手提着占据一米宽度的蓬蓬裙,在上一楼的平台上,就已经开始轻微的喘息。
不同于还喜欢打猎的卡洛琳,其他几位娇弱的夫人站在将近两米高的女王画像下,已经拿着帕子擦着双层下巴的汗珠。
“在三楼?”一位夫人是宾利先生的生意伙伴,东方丝绸的供应商的夫人,此刻皱着脸打退堂鼓,摇着扇子道“你们上去吧,我想在这好好的欣赏女王的画像,就不陪你们了。”
其他夫人本来也不想去了,说什么有好东西,可这些夫人谁家没好东西,不说清楚了,谁也没兴趣。
罗拉小姐已经着急了起来,她抿着嘴看向卡罗林。
卡洛琳面上带笑心里不
停的在想,用什么方法打动这些体力不支的胖女人们。
最后实在没辙了,她和几位夫人的耳边嘀咕了一句,夫人们眼睛一亮,绸缎生意的胖夫人直接提着五六斤镶着黑珍珠的蓬蓬裙艰难的往上爬。
罗拉也不好奇卡洛琳为什么避开自己,只要是能去和小克罗莫先生相处,她也不管其他。
伊丽莎白准备歇歇脚,和母亲说了一声,紧跟着消失在一楼平台的卡洛琳往上走。
……
昏暗的客厅,微弱的烛光映照着带有花纹的地毯,中央硕大的鲜艳的红色玫瑰花纹,莉迪亚微尖的缎面鞋子踩在上面,下去能有两厘米的凹陷,很厚实很软和。
客厅很大,左右手两边各有一扇不透明的雕花玻璃门,门把手是倒水滴形的似乎顶端凹凸不平,大概是雕刻的什么花纹。
客厅只有左手墙边的三盏壁灯亮着,只从壁灯下的流苏簇绒软垫作佩饰的沙发到莉迪亚脚下广度还算可以,到右手边的神色实木立式柜烛光就黯淡了不少。
莉迪亚提着裙摆,避免卷入脚下柔软的漩涡,翘起自己涂成玫瑰般润泽的红唇,像是一个吃死孩子的恶人,目光饥渴的打量着四周的摆设。
上帝啊!
刚得到了一笔不菲的收入,金币的响声还未从莉迪亚的耳边消失。看着玲琅满目的装饰,她五根手指光速的掐算,这些东西卖出去得值多少钱。……
门被缓慢的打开,没有一丝声音。
莉迪亚正换算沙发旁边的瓷器能卖多少钱时,余光瞥见了悠悠灯火下的一抹亮眼的缎面一闪而过,她侧身抬头……
门被推开,一个带着朦胧的密实的红色软蕾丝压在眼睛上的男人,穿着非常私密的薄薄的丝滑垂落的绸缎睡袍,他两只手敞开握着两边的金属门框,胸口的黑毛又密又长还带着自来卷。
瞧着莉迪亚前世的头发还要浓密……
莉迪亚挣扎着张开自己快要长针眼的双眸,怕下一秒眼皮子不听使唤哀嚎的想要闭上,她还用倒立的扇柄支撑可怜的右眼皮。
这男人……这个十八世纪末就玩的如此小清新…
“亲爱的莉莉贝特”
莉迪亚无语,这男人真恶心还给她起了个表字!他是不是忘了她叫什么名字了。
男人一边舔着嘴角念叨着莉迪亚新改的名字上前,一把将丝绸从眼睛上扯掉,露出恶心人的眼神,目光裸露的盯着莉迪亚扇子遮挡的胸前最后滑倒姑娘明显更加精致的妆容。
瞧瞧这美貌,歌剧院里最美的那位都比不上莉莉贝特的十分之一。
小克罗莫左边的嘴角都要扯到耳后根。
莉迪亚感觉这个笑可以用两个字形容,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