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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论礼(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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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气到诈尸,巴不得长苏端了礼部呢。”

“啊?你要动礼部尚书了?此事东宫正佔好处,你想清楚没有?”

梅长苏将橘子对半剥开,递给了蒙挚其中一半,“吃一个?挺甜的。”

………………

朝堂之上,左都御史田德之当廷上奏弹劾,在梁帝面前狠狠地参了礼部尚书陈元直,誉王萧景桓和太子萧景宣吵了一架,由萧景桓挑起,经过梁帝恩准,一场朝堂论礼不日上演,歷代先帝以来,常有如此情事发生,疏为正途,梁帝也不得不答应。

萧景宣急急地去了昭仁宫同暂时復位的越贵妃商讨,即使情势似乎不利,也要赌一把尽全力踩扁誉王,凭着东宫的身份尊贵,不少名儒进了他的麾下,萧景宣细心的供着备着,就怕这些老人家一不小心出了差错,从而导致自己打了一场败仗。

同样的事情也在誉王府出现,只是萧景桓对自己人的出发点和太子却是大不相同,那一个是为己,这一个倒是真因为礼贤下士。

等待论礼的期间,萧景桓特地跑了一趟苏宅,而梅长苏提出的一项建议,使得他在人势方面的弱点,瞬间成了留给王牌的伏笔。

周玄清,当年赤焰一案后因太过厌恶朝堂的人心险恶、鉤心斗角、善恶不分、忠奸不辨,因此退隐江湖、隐居在城郊灵隐寺,不管王室、公卿何等贵族,谁的面子也不给,任凭谁想要见一面都是难如登天,即便明白清楚的维护赤焰军并自请离开朝廷,但周玄清老先生在大梁中的大儒礼地位和威远声望,已然是崇高不可妄及,就算是梁帝,也得礼让他三分不止。

一辆朴素布褂的双辕马车,正缓缓驶入金陵城,东方凌歌坐在左侧看着穆青和周玄清的互动,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向了他手中那枚温润圆满的琥珀色,这是林殊从另一个朝廷儒学大家----黎崇那里得来的,作为当年黎老先生最得意的弟子,他有幸被赠与这枚琥珀玉蝉,如今十三年过去,周玄清从没想过有一天竟然还能得见老友信物,往事激盪回肠,老人家不禁紧了紧握着玉蝉的手,又想起了祁王、想起了老友口中最喜拿来炫耀的弟子,那个当初金陵城中最明亮耀眼的星芒少年----林殊。

“小王爷、姑娘,”周玄清忍不住再问了一次,“交予这枚玉蝉的人,到底是谁呢?”

“是苏哲苏先生,”东方道,“他吩咐我们好好照顾老先生,由于诸多事项缠身,实在腾不出时间来亲自迎接您,待到结束后,他必亲自前来向您赔罪。”

“这位苏先生是穆王府的门客么?”

“不是不是,”穆青插言道,将手上沾染的薑糖糖粉随意在身上掸了几下,“苏先生是抱病在身,到京城养病的。”

“如此……”老先生喃喃唸道,视线又回到了玉蝉上。

苏宅之内,黎纲快步走进了主厅,“宗主。”

梅长苏凝视他半晌,随后,毫不犹豫的将刻有“礼部”字样的木牌,丢进了火盆之中。

今日的朝堂,当周玄清在殿前站定行礼的那一刻,所有纷扰吵杂的声音,剎时间全归无有,梁帝当时震惊地站起身来,而唯有萧景桓,露出了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

东方凌歌趴在大殿的屋顶上,朝那个原先的瓦洞往里看,一阵鸡皮疙瘩不禁袭了上来,歷史洪流的因果环环相扣,他为了赤焰军离开、如今又在冥冥中为了赤焰军回来,当周玄清出现的时候,不仅仅见证了赤焰錚魂铁骨的情义千秋,还有祁王皇长子一手所建立的太平盛世,一声不知名而莫名的慨叹轻轻地如同烟云一般从东方口中飘散出来,漫过了皇宫大苑、金陵城、大梁朝……

……

论礼之事由誉王一派大胜,梁帝的脸色虽不难看,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回到苏宅的东方凌歌心里明白,此时梅长苏肯定正难受得很,于是哄好飞流请他帮忙看好药壶的火,便安静地走进了屋子里。

梅长苏已经脱下了狐毛围裘,身前的火盆被黎纲拿着火钳翻动,徐徐裊裊的白烟丝丝繚绕,他紧紧盯住烧得橘红的火炭,一双白皙瘦弱的手极缓慢的靠了上去。

上百度的高温和皮肤相触之前,另一隻纤瘦然有力的手猛然挡下他的去路,可由于太过靠近火炭,救人的手背直直地贴在其中一块上头,白烟倏地喷起,血跡一滴一滴落在火盆中,瞬间汽化不见。

“东方!宗主!”

黎纲手一松,火钳和火盆之间金属敲击的清脆声响打在空气里,他眼睁睁地看着还在不停淌血的那隻手,温柔小心地握住了梅长苏发抖的手腕。

“我知道,这双手是挽过大弓、降过烈马的,”她直视他错愕发颤的双眸轻声说道,“如今并不是在阴诡地狱里搅弄风云,即便是谋士做的工作,但也有好的和坏的之分,我相信你,你在做一件伟大的事,不但平反忠奸、极证正义,让有志之士心中的灯火不灭,你甚至在拯救整个大梁,没有什么比明君上位而百姓们安居乐业更令人觉得欣慰。”

梅长苏眼眶发红、血丝充盈,儘管勉力压抑,几乎要化在风里的嗓音仍然明显颤抖,“……我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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