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在那,换衣服了。”霍渡指着吧台的方向,笑了笑,“怪不得乍一看没看到,光顾着找红卫衣了。”
此话一出,宴珏突然想到了酒保曾经说过的话,“我记得之前酒保说,赛江曾有一段时间,每天固定时间来到酒馆,坐在同一个位置,点同一种酒。那如果他下次换一个位置、换一种酒、换一个时间,再稍微换个打扮。”
霍渡的笑容渐渐收起,“就会跟换了衣服的蒋茜茜一样。”
赛江这种行为显然是为了让酒保们对他形成刻板印象。只要他改变了这里面的几项,酒保们就很难将他和之前的形象联系起来。毕竟刻板印象已经烙印在了酒保们的脑海中,只要稍有不同,他们就会认为这是另一个人。
霍渡:“酒保说赛江他很少与人打交道,因为赛江在需要跟人打交道的时候,酒保不认为当时那个人是他。”
霍渡和宴珏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意识到了什么。
霍渡:“话说,赛江为什么会花这么多时间从东城区跑到西城区喝酒?”
宴珏垂着眼睛注视着眼前的牛奶杯,若有所思道:“按照之前琼斯所说的,赛江因为这里的酒便宜又好喝,所以才来这里喝酒,这个理由多少有些牵强。”
霍渡点头:“而且我不觉得这里的酒多便宜,也不好喝。”
路过的酒保:“……”
霍渡吃了一口冰淇淋,又说:“难不成他是来这里逃避问题,借酒消愁的?”
宴珏摇摇头,手指一下下摩擦着玻璃杯壁,道:“根据我对赛江的了解,他一直都是一个责任心非常强的人,而且他的空闲时间几乎都用来陪苏琪尔讲故事,所以他肯定是更希望能多陪陪他的女儿。”
霍渡舀起一勺冰淇淋,拿在手里晃了晃,“也就是说,赛江有不得不过来的理由。”
宴珏抬起眼睛,与霍渡对视:“那个理由很有可能跟钱有关。”
霍渡挑唇,“没错。”
说完,他手中的勺子往前伸了伸,“真不来口?”
宴珏皱眉。
“明白了,宴老师嫌弃我用过的勺子。”霍渡语气有些委屈,“没事,我给你换个新的。”
霍渡自己吃了这勺冰淇淋,随后把用过的勺子放到了一旁的空杯子里,然后又拆了一个新的一次性塑料勺,重新舀了一勺冰淇淋,递到宴珏面前。
宴珏绷着一张脸,跟霍渡无声地斗争半天,最终在霍渡快要把勺子塞到他嘴里时,伸手拿过了勺子,张嘴吃下那勺冰淇淋。
霍渡勾着唇角望着宴珏,问道:“好吃吗?”
宴珏把空勺子也放到了旁边的空杯子里,冷漠评价:“甜死了。”
霍渡笑道:“我就爱吃甜的。”
宴珏喝了口牛奶,想压下嘴里甜腻的味道。牛奶杯放下时,就见霍渡随手拿了空杯子里的一个勺子,继续吃他的冰淇淋。
“那个是……”宴珏正要阻止,但是霍渡已经吃上了。
霍渡抬眼看他:“怎么了?”
宴珏放在桌子上的手指蜷了蜷,耳朵一阵发烫,最终刚才没说完的话也没再说出口。他低声道:“没什么。”
他们正在调查的药物大概率是在拉裴尔第9区的生化实验室制作的。服用过药物的人想要在军队选拔面试中通过,这就意味着他们必须有一个愿意为他们“开绿灯”的面试官。
巧合的是,正好有一位面试官最近正急需用钱,可以为了钱而听他们的安排。更关键的一点,某位女士既认识实验室的某位有钱的博士,又是那位缺钱的面试官的妻子。
所以真实的情况很有可能是琼斯得知邹博士需要赛江的身份,所以提出让赛江来酒馆与邹博士见面。
赛江知道这件事一旦被发现,他很有可能受到惩罚,还会因为牵连到琼斯,所以选择了与琼斯离婚。至于之前转给琼斯账户的钱,大概率就是这次合作的报酬。
只是他们暂时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选择这么一个地方。这里既不隐蔽,也不方便,还人多眼杂。
宴珏沉默片刻,突然出声:“霍渡,我觉得我们该去见一见琼斯女士了。”
霍渡此时正好吃完了最后一口冰淇淋,说:“嗯,我也觉得。”
去医院的车上,宴珏打开终端,给库罗斯发消息,让他帮忙查点东西。霍渡无意间看了一眼,问道:“审判庭没有执行权限,也能进行调查?”
宴珏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侧头看向霍渡:“你倒是对审判庭的办事流程挺清楚。”
霍渡:“……”又说漏嘴了。
他笑了笑,解释道:“上次去审判庭听别人说的。”
宴珏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淡淡地说道:“大审判者有这个权利。”
霍渡一听,有些不乐意了:“这样你岂不是欠库罗斯那家伙人情了?”
宴珏:“怎么感觉你看库罗斯很不顺眼?”
霍渡:“他不也看我很不顺眼。”
宴珏想起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