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边得尔冕下,军部绝大多数军雌都很感激你,你的雌君是四军上将,你最好的归属当是军部。”
“……”
风声渐高,崖边枯草衣猎猎。
凌长云用了力,约格泽昂也松了劲儿,锢在腰间系带上的手轻而易举就被拉下。
“所以,”凌长云没有转身,只一步步往前走,无月寂寥,满身浮尘皆疲累,“我们终究相背而走。”
“刷啦——”
燕尾青拟态成翅翼置于背部,凌长云靴尖一点就径直飞了下去。
顷刻间,隐没浓林崖底。
……
安城,军区总院顶楼。
“今天情况怎么样?”
一名身着白服的军雌一面往尽头检测室走,一面接了旁边人递来的文件夹仔细瞧着。
旁边医生疾走跟上,闻言摇了摇头:“还是没什么变化,太平稳了。”
平稳到,根本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军雌眉头皱得死紧:“上边怎么说的?纳恒中将到底经历了什么?”
“还是一样,只说被重创。”
“砰!”
文件夹蓦然被甩到墙上,砸出重响又慢慢滑落。
“什么叫重创?!”军雌暴怒,“什么重创能把人伤成这样!查也查不出来,探也探不到!什么都不动跟死了一样——”
“主任!”医生吓了一跳,赶紧不管不顾按下军雌打断。
“…………”
空荡荡的走廊里只余粗重的喘息。
少顷,军雌拨开紧张不安的助手,见他还想上前没好气道:“待会儿手术你是要自己上吗?想升职也别这么不把别人的命当命。”
医生听了知道他这是不做什么的意思,也没较真他殃及无辜的怨气,慌里慌张松了手。
“跟我过去。”
“是,主任。”
……
驭都,皇宫。
“陛下。”
来人一袭浓黑长袍,自上到下都裹得严严实实,昏灯一照,便是连眸色都掩在了阴影里。
“伤好了?”虫皇不疾不徐地踱着步子自里间出来,寻了圈拉了把椅子走到左边。
“勉强能走。”
虫皇一抬手,黑袍人顺着他的意思坐到了旁边。
“听说安城那边出了事?”虫皇端了杯温茶抿了口。
“陛下是说纳恒吗?”
虫皇低着头,不置可否。
“是出了点儿事,不知道他是怎么查到那的。”
“他?”
“是。”
“确定?”
“确定,”黑袍人颔首,“那日太过混乱,被我们的人混了进去查探。”
“哦?”虫皇抬起眼皮。
“不过现在安城比铁桶更甚,我们的人连近也近不得。”
虫皇闻言骤然失了兴趣,随手将杯子放回桌上:“转移了?”
岩洞我不逼你雌尊,你也莫再惹我生气……
“转移了。”
“做得不错, ”虫皇起身,长摆一掀就往里间走去,“继续盯着。”
“……”黑袍人抬头,盯着他的背影一动不动,半晌才幽幽地应了声。
“是。”
……
虔屿荒山崖下。
凌长云落了地就一路循着先前纳恒传来的路线图摸索着走,绕了巨树淌了河,撇开荆棘丛沿着藤蔓钻进了岩洞。
那刺实在多, 凌长云一个没注意手肘衣料就被划开,皮肤上被不深不浅地刮了一道,滴下的血晕湿在了岩土地上。
长靴沾了水,一路走黏了一路枯草,一抬一落又粘回了地上。
晶魂自从军区总院出来后就能脱离约格泽昂自由行动,一直晃晃悠悠地跟在凌长云身后,此刻他亦步亦趋地随着青年身旁,视线从他破了个口子的薄唇移到后颈裸露在外的血痂,目光愈发得寒凉。
天道抽去了约格泽昂的记忆,仿佛连着那些心疼与不忍也一并抽了去,便是……
晶魂抬起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凌长云的后颈,却也是毫不意外地再次穿过。
雄主……
“!”
心念一动, 浅淡的紫眸霎时冷瞥向前方。
细微的,些微的,动静。
&039;别往前。 &039;他想拦住凌长云, 奈何魂体别说触碰,就是连声也无法被听到。
&039;雄主,停下! &039;晶魂有些急了,一次次伸臂想要拦住凌长云, 却是一次次落空又落空。
&039;雄主! &039;
就在晶魂晃出了残影的一瞬间,凌长云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偏了头,精神力覆盖其上侧耳去听。
什么也没听到。
仿佛刚刚的细响皆是幻觉。
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