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车把钥匙丢过来,让陈乐酩上车等,自己去买杯薄荷水。
陈乐酩接住钥匙,目送她跟余醉上楼。
后门空无一人,连只猫都没有。
陈乐酩看到余醉走时,把喝热可可的马克杯放在了石桌上。
他只看了一眼就匆匆移开视线。
一个杯子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这样想着,后颈突然出现一股巨力掰着他的脑袋,强迫他扭过头死死盯着那个杯子。
余醉握过它,用过它。
捏过它的把手,托过它的杯底。
或许不止一次,或许很多很多次。
他刚才是用哪边杯口喝可可的?
杯沿沾到嘴唇了吗?
杯身上被握过的地方还残留着热度吗?
杯子里有他身上那种苦苦的味道吗?
一只杯子孤零零地放在那,会不会被冻坏?
陈乐酩脑袋里冒出一个下作的念头。
当然他只是想想,他一定不会做。
他没有这样的癖好,他道德品行良好,他只是想想,他不可能做。
谁做谁是狗。
三分钟后劳拉从酒吧出来,陈乐酩就像一道闪电一样把自己闪进车里。
桌上的杯子不见了,烟灰缸下压着五张红钞。
余醉站在楼上,目送她们消失在雪里。
大约半小时后,他回到休息室,打开电脑。
屏幕上出现一段黑白画面,像是某个客厅的监控。
监控里传来开门的声音,一个男孩儿急匆匆跑进来,似乎是做了什么坏事,显得非常心虚,把自己面朝下摔进沙发里,怀里还紧紧捂着什么东西。
是小狗陈乐酩。
他趴下后就再没起来,鹌鹑似的卧着。
他卧了二十分钟,余醉就看了二十分钟。
直到夜风吹开窗,陈乐酩冷得缩了下肩膀。
余醉放下交叠的双腿,按了个按钮。监控里,占据了整面墙的落地玻璃窗缓缓闭合,遮住冷风。
监控就这么放着,他给自己倒了杯酒,又拿出耳机戴上。
眼睛看着人,耳朵听着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