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谨若还想开口求祁成蹊说说情,那声“爸”刚叫出,就听到门开的声音。
猛然间,她就撞进小侄子惊愕到呆滞的目光里,手里的苹果也落在地上。
“小礼……”
祁成蹊像是也没料到祁知礼会来,同样满脸惊讶。
祁知礼被祁谨若那一声叫醒,迈步进了病房,仍旧不可置信,声音颤抖的问他们。
“你们……刚刚说什么?”
拳头攥在一起,手臂的青筋凸起,昭示着他不平静的心。
“小礼……”
祁谨若这会儿真慌了,事情到这一步已经没了转圜的余地,祁知礼知道了就是凌淑慎知道了,凌家知道了,就算是祁成蹊,恐怕也难庇护她了。
凌家有些什么手段,祁谨若还算清楚,她还有丈夫,她的孩子还没成年,她不能失去他们。
“小礼,姑姑……”
祁谨若过来拉他的手,像小时候一样,可祁知礼不再是小时候的祁知礼了,他整个人僵住,眼睛只看向祁成蹊。
“爷爷,我想……听你和我说说,那件事到底是怎样的。”
上次来医院,祁成蹊在祁知礼心中的形象已有崩塌,但他还是想听他爷爷亲口来说。那是他亲爷爷,父亲过世后一直抚育他的人,不管怎样,心底还是有份敬重在。
浑浊的眼睛与祁知礼那双清明却满含泪水的眼睛撞在一起,对视之间,一切都有了答案。
面对祁知礼的质问,祁成蹊答不上话。右手捂住心口,他只觉得心脏疼。
监护仪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声,祁成蹊一下倒在病床上,祁知礼和祁谨若都始料未及。
“爷爷!”
“爸!”
外面的医护听到动静立马就进来了,周西一上楼就瞅见一窝蜂人推着祁成蹊进手术室,祁知礼和祁谨若落寞的从病房里出来,特别是祁知礼,一幅遭受了巨大打击的模样。
周西暗暗拿捏着,这场面不太妙,赶紧给程诉去了电话,而偏偏程诉到第三遍才通。
“学姐,医院好像真出事儿了。”
周西那边的仪器警报声有节奏的清晰的传到程诉耳朵里,她不问周西,也大概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程诉当时正在和英国分部线上会议里,中场休息时接了周西这个电话,连这个月的报表都没看,立马挂掉会议赶往医院了。
一路上都悬着心,她不知道祁知礼现在是个什么状态。她还记得今早出门时,祁知礼在她床上熟睡的模样,他们也就分别了几个小时,但事情的发展早已超过她对这几个小时的预料。
程诉是在走廊看见祁知礼的,他医院坐在冰凉的椅凳上,祁谨若他在旁边好像在说些什么,神情哀求,看起来差点要给祁知礼跪下了。
“小礼,你爸爸的事姑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过会那样的。”
程诉走近,先恭敬的称了一句祁女士。
祁谨若看程诉觉得眼生,回京后听人说起过几句,凌淑慎派了个人到祁知礼身边,想来面前的就是那位程小姐。
她收了在祁知礼面前那幅哀求面容,做了一辈子大小姐,在外人面前总归是要点面子的,总不能叫人看了笑话。
祁知礼就相反了,他在程诉面前不要面子的,一来就扎进她怀里了。
胸腔起伏强烈,祁知礼呼吸的气体喷在程诉的颈间,甚至隐约有哭腔。咸湿的泪落在肩膀处的衣料上,程诉感觉心也被烫了一下。
她来不及做出反应,只好先扶着祁知礼,拍他的后背安抚,又觉得在祁谨若面前,这样的举动不太妥贴,想让祁知礼站好。
祁知礼不肯从她的怀里出来,反而抱她抱得更紧,仿佛程诉是他存在的唯一支点。
祁谨若或许还想说什么,但祁知礼的样子肯定是听不进去的。
护士这时候过来了。
“祁女士,这是祁成蹊先生的病危通知,您作为直系亲属得签下字。”
祁明彰和祁明均得到消息,来得还没那么快,眼下能签字的就只有祁谨若,她被护士带走,走廊就只剩下程诉与祁知礼两人。
祁成蹊再次被下病危通知这句话让程诉也有些恍然,把老人家气成这样,小公子到底是做了多出格的事,说了多重的话。
程诉想问,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才能替祁知礼打算,可看到那双蓄满泪水的眼眶发红,到唇边的话也说不出口。
她那还有心思去了解什么经过啊,她都要心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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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岁月拨开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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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知礼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说,他想回家,他不想听祁谨若的解释,他想静一静。
以他现在的状况,医院这地儿的确没法儿多待,程诉说好,牵着他上车。
回去的路上,程诉才了解到今天的始末。
“我什么都没说,甚至还没问出口。”
祁成蹊就那样毫无征兆的倒下,祁知礼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