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 年关将至
&esp;&esp;陈靳舟把做好的菜一一端到客厅,出来看到蒋浔之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esp;&esp;他动静不算小,但看对方始终没有要醒的样子,就准备先回房间换身衣服,刚穿着这身处理过海鲜,总觉得身上有股味儿。
&esp;&esp;刚关上门,沙发上的蒋浔之就醒了,他做了个梦,正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茫然地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厨房和紧闭的卧室房门,犹豫几秒后,他起身走到那扇门前,握住门把手往下压……
&esp;&esp;陈靳舟刚把换下的衣服扔进衣篓,上身赤裸着,听到开门声头也没回,只是拿过一旁的干净毛衣套上。
&esp;&esp;穿好后才转身,看着蒋浔之那张有些尴尬错愕的脸,淡淡地问:“你醒了?”
&esp;&esp;蒋浔之抓了抓头发,觉得陈靳舟家的空调实在是打得太热,此刻他有些口干舌燥:“嗯,你家沙发睡起来真挺舒服的。”
&esp;&esp;“你要实在喜欢呢。”陈靳舟朝他走过来,“你找人把它搬回去吧。”
&esp;&esp;还没等蒋浔之反应过来,又听到眼前的人继续说:“就当我们公司送你的新年礼物了。”
&esp;&esp;客厅的空调制热效果相当不错,两人坐到餐桌前吃饭的时候,桌上的菜还是热的。
&esp;&esp;“家里有酒吗?”蒋浔之问。
&esp;&esp;陈靳舟一个人在家不喝酒,他记得厨房柜子好像还有一瓶白的,是之前何煜来找他通宵看球赛的时候带的,放那儿一直也没人喝。
&esp;&esp;他去厨房把那瓶白酒找了出来,又洗了两个酒杯。
&esp;&esp;客厅电视上正在回放某届春晚,陈靳舟倒了两杯白酒,递了一杯给蒋浔之,站起来笑了笑说:“公司的事情,今天正式地和你说声谢谢。”
&esp;&esp;他语气诚恳,但蒋浔之听着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esp;&esp;只举起酒杯和对方碰了碰,看面前的陈靳舟痛快地一饮而尽。
&esp;&esp;“谈不上,都是朋友。”蒋浔之轻抿了口酒,又夹了个虾到碗里,“你今年过年什么打算?”
&esp;&esp;陈靳舟也给自己夹了个虾,这是他第一次尝试这种做法,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esp;&esp;“可能去千岛。”
&esp;&esp;蒋浔之顿了顿,把虾送进嘴里浅尝了一口:“手艺不错,怎么想到跑这么远。”
&esp;&esp;他跟何煜说想去滑雪纯粹是胡扯,其实认真说起来陈靳舟自己也不知道原因。
&esp;&esp;这个城市曾经有他无数的美好记忆,但幸福的三口之家变成了和父亲两人的相依为命,再后来变成了一个人和一座坟。
&esp;&esp;他不愿意承认父亲走后这些年,其实他无家可归。
&esp;&esp;他只是淡然笑笑:“趁这个机会出国旅游。”
&esp;&esp;蒋浔之点点头:“年后确实又有的要忙了。”
&esp;&esp;“你呢,什么时候回去过年?”
&esp;&esp;陈靳舟看蒋浔之慢条斯理地把虾送进嘴里,又品鉴似的细嚼慢咽,他也不着急,耐心地看着他。
&esp;&esp;好一会儿,蒋浔之才慢悠悠地开口:“我们要到年三十前了,你什么时候走?”
&esp;&esp;化工企业春节期间要安排领导值班,年三十这天是最没人愿意选的。单位外地员工多,都想赶回家吃顿团圆饭,何煜当时在群里问半天都没人愿意年三十过来值班,陈靳舟就干脆自告奋勇,准备结束了第二天直飞千岛。
&esp;&esp;“年初一。”
&esp;&esp;蒋浔之抬眼看他:“怎么这么晚才走?”
&esp;&esp;“春节要值班。”
&esp;&esp;“公司这么多领导,这活还用得着你干?”蒋浔之不可置信,这么大的外企,领导班子选七个人随随便便就覆盖春节假期,怎么还要一个董事长亲自留守。
&esp;&esp;“年三十,都要阖家团圆。”陈靳舟解释道。
&esp;&esp;“你倒是体谅他们。”蒋浔之用鼻子哼了一声,脸色不怎么好看,又因为“阖家团圆”这四个字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酸涩。
&esp;&esp;然后陈靳舟就见对面的人捂着嘴,起身跑去厕所。
&esp;&esp;不多时就听到了一阵阵呕吐声。
&esp;&esp;他跟着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水,端去卫生间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