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过他太累了,没有力气去抬胳膊。
&esp;&esp;李鹤安情绪稳定了下来,一旁的医生才敢上前,说,“伤口流血了,需要马上处理。”
&esp;&esp;翁多转过头,李鹤安双腿的纱布被染了红,他吓了一跳,“怎么弄成这样了。”
&esp;&esp;“他自己从床上摔下的,”医生说,“先把他扶上床,快。”
&esp;&esp;几个人齐心协力将李鹤安折腾到床上,翁多不忍心看,捉着李鹤安的手,反倒还关心他,“疼吗?”
&esp;&esp;当然是疼的,医生拆开纱布和固定板,血渍通过固定板溢了出来,李鹤安只是轻轻拧着眉,很疼,他从床上掉下去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腿撕裂般的疼,但就像是自我报复一样,越疼他越清醒。
&esp;&esp;是谁让他变成的这样,他需要让谁偿还。
&esp;&esp;翁多捏了捏他的手心,轻声道,“鹤安,你别看。”
&esp;&esp;他声音里还有着细微的颤抖,李鹤安眼神移到他脸上,围巾挡住了他小半张脸,他好像很怕冷,不管是在室外还是温暖的室内,李鹤安总是见到他穿的很多。
&esp;&esp;他的手很软,大概是真的怕冷,手心透着些凉意。
&esp;&esp;李鹤安跟着收紧了手心,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是伤口太疼了他需要一个受力的点,翁多的手就给予了他这个点。
&esp;&esp;医生给李鹤安处理好了腿,说,“得小心养着,再流血,就得进手术室重新动手术了。”
&esp;&esp;“谢谢医生,”翁多感激道,“谢谢。”
&esp;&esp;李鹤安的腿重新吊了起来,保镖小庞收拾干净病房,一直站在门口观看的詹美走了过来,看着牵着手不放的两人,说,“看来这个新药没有翁多的信息素好用。 ”
&esp;&esp;“你怎么…”李鹤安一愣,看向翁多,便明白了,“你们俩一起来的。”
&esp;&esp;这是一句陈述语,翁多嗯了一声。
&esp;&esp;詹美解释道,“他就在走廊那头守着,我从你病房出去看见了他,便送他回去。”
&esp;&esp;看起来是实话实说,其实不单让李鹤安知道她跟翁多在一起的情况,也同时让李鹤安知道,你看,你的夫人对你多好。
&esp;&esp;李鹤安又怎么听不出她的话外之音,他松开了翁多的手,“不早了,走吧。”
&esp;&esp;“还真是个狠心的家伙,”詹美咂咂嘴,拍了拍翁多的肩膀,“新药结果我知道了,不用再试,你好好陪他。”
&esp;&esp;“嗯。”翁多揉揉自己的手心,那里有李鹤安紧握过的触觉。
&esp;&esp;人都离开后,病房里重归安静,重新萦绕着翁多的信息素,李鹤安颇觉无力,他是一个废人,一个行动不便需要依靠oga信息素才能生存的废人。
&esp;&esp;翁多在他枕头上动了动,李鹤安挥手打开他的手,“我自己来。”
&esp;&esp;他自己将枕头调整好位置,闭上眼睛,翁多又替他掖好被子,说,“鹤安你放心睡,我陪着你。”
&esp;&esp;李鹤安闭着眼也知道翁多坐在他身边,信息素的远近他能感受到,他很想跟翁多说,你走吧。
&esp;&esp;但是不得不承认自己需要他的信息素,需要一个平静的状态去思考。
&esp;&esp;算了,就这样吧,好在翁多是个安静的人。
&esp;&esp;腿上还泛着隐隐的疼,李鹤安有些对于今天的发病有点儿懊恼,不能再这样下去,伤筋动骨还要一百天,他这样三年多没有走路的人,何时才能康复成为一个能走路的正常人。
&esp;&esp;想要快点恢复,翁多就必不可少。
&esp;&esp;脑子里想的乱七八糟的,李鹤安竟然也渐渐地有了睡意,迷糊中,他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握住,接着就是旁边的床垫轻轻陷下。
&esp;&esp;是翁多牵着他的手趴在了床边。
&esp;&esp;第几次了?李鹤安没去数,在住院的这段日子,经常睡梦中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他躁郁症几年,睡眠本来就浅,翁多一碰他就感觉到。
&esp;&esp;每次等翁多睡着后,他会偷偷地抽走手,他颇不习惯被牵着,翁多的手肉肉的软软的,跟周袁很不相同。
&esp;&esp;周袁苦出身,又是家里的哥哥,小时候什么活儿都干,一双手又手又长,手心里有着微微的薄茧,说老实话,握上去的触觉并不好,却是扰动着李鹤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