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脾气,可真遇到事了,是个能力挽狂澜的人物。”
&esp;&esp;说起这两月里的遭遇,饶是他也有些心有余悸。
&esp;&esp;一行人本打算绕行突袭,不料途中遇上大风,只能原地修整。风沙平息后,他们就迷了路。偏生如此倒霉,寻路时遭遇了几波胡人,与他们厮杀,死伤了小半兄弟,他们则被俘虏,仅有季平宣等几个年轻人在他们庇护下仓皇逃脱。
&esp;&esp;本以为死到临头了,季平宣这小子胆大包天,竟领着几个兄弟趁夜直接摸进敌营,将他们救下。好在对方人也不多,不敢深追。
&esp;&esp;又自告奋勇,带头领路,几次绕转,真找对了方向,这才让他们活着回来。
&esp;&esp;男人直冒冷汗道:“我还以为这次要去见祖宗了,想起我埋在床底的几坛老酒,心里那个悔呀,回来就挖出来喝了。”
&esp;&esp;同伴用力拍了下桌,大声赞许道:“好小子,命够大!粗中有细,够聪明也够英勇!”
&esp;&esp;男人眯起眼睛,观察不远处的少年,摩挲着下巴道:“就是那把刀,我总觉得很眼熟。”
&esp;&esp;边上人说:“北屠的刀嘛,这也认不出?看来黄大侠当真是老眼昏花了啊。”
&esp;&esp;“什么?北屠的刀?!”黄大侠惊愕道,“北屠的刀怎么会在他这样一个小娃儿身上?”
&esp;&esp;“北屠既然死了,这刀自然得有个去处。原先我也不明白宋回涯为何要选这样一个小子,功夫马马虎虎,天资普普通通,虽够勤勉,可论学武年龄又大了,人还是个闷葫芦,莫非是照着脾气选的?现在瞧嘛……”青年朗声大笑着道,“哈哈,选得不错!宋回涯果然是有些眼光在!”
&esp;&esp;桌上另外一人跟了一句:“否则陆将军为何叫他跟着我们?不留山的几位都看好这小子,他来日必成大器。”
&esp;&esp;黄大侠又是一惊:“什么?北屠死了?!”
&esp;&esp;众人都是无语,翻了个白眼,对着他开始轮番的调侃:
&esp;&esp;“黄兄,老了啊!”
&esp;&esp;“黄老弟,你这脑子,可千万别忘了与你出生入死的老兄我啊!”
&esp;&esp;“老黄,不如你先把你的剑交托给我,我替你找个传人。”
&esp;&esp;“都滚滚滚!你们这帮牙都不齐的老贼,倒好意思在我面前装起年轻来了。”
&esp;&esp;在这烽火连天的苦寒之地,生死都轻如烟柳,谁还去关心江湖上的恩仇。
&esp;&esp;哪位少侠横空出世,哪家宗族家门不幸,这些世人津津乐道的茶余趣闻,在这里只显得格格不入。
&esp;&esp;偶尔听上两嘴,多是平添一肚子的怒火,还不如埋头去战场上多杀几个敌贼来得痛快。
&esp;&esp;可如黄大侠这样消息闭塞,两耳不闻的,也是切真少有。
&esp;&esp;那边季平宣洗好了刀,用布将刀身上的水渍仔细擦干净,横放在膝上,这才拿出怀里的鸡腿。
&esp;&esp;边地物资贫瘠,日里才能偶尔吃到两口荤腥,肥肉炖煮出的汤汁拿来拌拌米饭,已是极美味的大餐了。偶尔送来些奖赏的酒肉,不够人吃,从上到下发下去,传到他手里,就只剩个影儿了。
&esp;&esp;倒不是他们在论资排辈欺负后生,这里的人情与荣辱全看本事。恰巧季平宣的本事在这些早年闻名的江湖前辈眼里,同莽莽风沙没什么两样,都没修炼出个人形。
&esp;&esp;这还是他第一回 得到这么大块的肉。
&esp;&esp;季平宣喉结滚动,快要麻木的脸上闪出几分神采,似乎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得了他人肯定。
&esp;&esp;来边关的日子过得稀里糊涂。他身微力薄,是只落于人后的燕雀,既不能振翅高飞,便只能每日苦功搓磨,以求将万里的征途赶上。
&esp;&esp;有些时候疲累得连日夜都分不清楚,何况年月。身上新添的交错伤疤,或许比来这里的时间更长。
&esp;&esp;季平宣看着手中鸡肉,眼眶无端有些发热,一股说不清的情绪泛滥上来,随血液奔涌,潺潺地流过他的四肢百骸。
&esp;&esp;桌上几人见他尤在发愣,高举起一杯酒,朝他大喊道:“小子,酒就不叫你大口喝了,大口吃肉,痛快杀敌!”
&esp;&esp;季平宣点点头,张口咬下,因嘴里还残留干涸的泥沙与发苦的血腥味,没尝出味道,囫囵嚼了两口就要咽下,结果不慎将自己噎住,呛得眼泪都要出来,看得几位侠客在旁拍掌嘲笑。
&esp;&esp;此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