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被看的人对此稀松平常，只抬手，随意撩开，继续往她这边望。

&esp;&esp;苏露青判断一瞬，回绝，“上过了。”

&esp;&esp;说着就要躺下。

&esp;&esp;但有人快她一步，行动是不容拒绝，态度是公事公办，“你自己上的，难免有疏漏之处。”

&esp;&esp;药被提前挑出来，秦淮舟接着对她说，“衣服，拉开些。”

&esp;&esp;衣襟拉开，后肩处的伤痕依然醒目，不过恢复的还算不错，再上几天药应该就差不多了。

&esp;&esp;苏露青坐在帐内，身后正给她上药的人与她的距离是前所未有的近。

&esp;&esp;手边没有桌案做支撑，她随意抱膝坐着，时不时回头，看他挑出药的动作。

&esp;&esp;终于，被看的人忍不住出声，“看什么？”

&esp;&esp;苏露青张口就道，“你这两日这么殷勤替我上药，事出反常，我心中不安，打算看看，你是不是往里面添了什么砒霜鹤顶红。”

&esp;&esp;“……”

&esp;&esp;她听到很沉缓的一道呼吸声。

&esp;&esp;之后秦淮舟才道，“……听闻军中伤情最重者，不是拼杀时被击中要害的伤兵，也不是积年伤病累积的顽疾，而是不经意挨上又不曾仔细处理的轻伤，耽搁了最合适的处理时机，伤处发炎溃烂者十有九中。”

&esp;&esp;意思就是，你想多了。

&esp;&esp;苏露青听出他的意思，冷笑一声，“多谢你的未雨绸缪。”

&esp;&esp;“举手之劳。”

&esp;&esp;屋内静了一瞬。

&esp;&esp;苏露青背对着他，问，“你之前说，马孚之妻敲过大理寺门前的鸣冤鼓？”

&esp;&esp;“嗯，”很轻的一声，从身后传来。

&esp;&esp;“什么时候的事？”

&esp;&esp;“大概半月前。”

&esp;&esp;半个月前，正是马孚等犯官的家眷接连失踪的时候。

&esp;&esp;“她敲完鼓，不等里面的人出来就作罢，那她是自己走的，还是被人带走的？大理寺门前值守的人，难道谁也没注意到？”

&esp;&esp;这次，身后之人沉默的时间比之前长了些，半晌才答，“她敲鼓的时候，和清早的街鼓几乎重合，衙署大门还未开，门前值守的差役是看到鸣冤鼓的鼓槌被动过，才知道方才有人敲过鼓。事后问及那个时间经过此处的人，通过衣着特征比对，打听了几日，才知道那位是马孚之妻，韩嫦。”

&esp;&esp;顿了顿，跟着提起，“我听说，乌衣巷打算往御史台转交一个案子，但在转交途中，乌衣巷里出了岔子，于是本该结案上报的流程也被迫中断。这个岔子，就是马孚吧？”

&esp;&esp;苏露青闻言，回头看他一眼。

&esp;&esp;如果两边要查的线索有重合，秦淮舟自然会着重关注马孚的事，

&esp;&esp;想了想，她以问作答，“你突然盯着马孚，是因为靳贤？”

&esp;&esp;屈府失火疑案，如今首要嫌犯便是靳贤。

&esp;&esp;只是如今一切证据都没有直接指向，靳贤在外人面前演了那么一出亲情似海，也天然为自己做了个护身符。

&esp;&esp;若贸然将他与凶犯挂钩，于朝中都会有微词。

&esp;&esp;她奇道，“那么多犯官，个个都不简单，这个马孚有什么稀奇之处，能让他在你的人选中脱颖而出？”

&esp;&esp;“马孚是国子监学子，春闱时，他向往御史台，几次拜访靳贤，因此成为外人眼中，靳贤的门生。”

&esp;&esp;……春闱及第之后，马孚被选入门下省，成为右补阙，去衙署报道那日，他似乎也带过一份礼物，前往靳府。

&esp;&esp;但在靳贤的门生名单里，却从未出现过马孚的名字。

&esp;&esp;关于马孚的桩桩件件，如今被整理成页，放在苏露青的书案。

&esp;&esp;梁眠跟着开口，“马孚如今被单独关在地牢，对外说是医官的意思，总衙那边派长礼来看过两次，我们的人应对及时，让马孚当着长礼的面，‘犯’过一次惊厥，长礼亲眼看过，应该是信了。”

&esp;&esp;苏露青翻过这些记录，又将这几人的卷宗重新翻过一遍，目光仍落回到马孚的卷宗上。

&esp;&esp;昨夜，秦淮舟没有说太多，这人有原则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