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周未沉吟片刻,瞬间恍然大悟,面转喜色朝褚君陵拱拱手:“皇上英明。”
&esp;&esp;带回来那人自然晓得剩余难民的藏身之处,等那些百姓录供画押,那些官员的罪行便坐实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保护好那些百姓,以免透露风声知府一行会杀人灭口。
&esp;&esp;“末将这就去办。”
&esp;&esp;“不必。”褚君陵摆摆手,此事算不上难,周未好歹是镇国将军,杀鸡焉用牛刀:“让彭齐舟去,他爹一心想他入朝高升,朕便看在祁儿的份儿上做个顺水人情。”
&esp;&esp;周未连忙道谢,君王在府上这几日,对周祁的宠爱他有目共睹,乃甚有些见怪不怪,可听他将这人情呈到周祁身上,还是免不得惊骇。
&esp;&esp;君王历来都忌讳朝臣结党,圣上此意,无异于主动帮着周祁拉帮拢派,宠也不是这么个宠法。
&esp;&esp;这威胁到天子权威,周未有些不赞同,他周氏虽做不出策反之事,却不保君王不会后悔,若哪日拿此事发作,他这一家老小都得完命。
&esp;&esp;周未战战兢兢诚惶诚恐,酌情道:“皇上对周祁恩宠过盛,恐是……”
&esp;&esp;褚君陵斜眉一扫,周未忙轻咳声,改口道:“甚好,末将代小儿谢过皇上。”
&esp;&esp;“将军客气。”
&esp;&esp;褚君陵扬扬眉,政事解决,再懒得同他耽搁,一摆袖往周祁院中去,周未敢忧不敢言,着实想不明白,他这小儿也不是狐媚转世,流的是他这一脉的血,长也是随他和夫人长的,俊则俊矣,到底是个男儿,怎就让皇上稀罕成这般?
&esp;&esp;依这几日所见,周祁在君王跟前已然够放肆,再这般纵着,迟早要宠歪。
&esp;&esp;周未一颗心七上八下,生怕周祁被褚君陵惯坏了,日后做出什么离经叛道之事来。
&esp;&esp;回房将担忧与周夫人说了,就听周夫人轻嘁声,全然不以为意:“还能有事比喜欢上皇帝更离经叛道?”
&esp;&esp;周未想了想,觉着有点道理。
&esp;&esp;“再说,我儿相貌资质样样顶尖儿的好,配那皇帝绰绰有余,宠着也是那皇帝该,他要是敢负我儿……”周夫人冷笑两声:“这周府进得容易,可不是这么好出去的!”
&esp;&esp;“还有你。”
&esp;&esp;“你不盼着我儿好就罢,反劝着皇帝莫太惯他,有你这般做人爹的?”
&esp;&esp;周未企图辩解。
&esp;&esp;周夫人冷眼一瞪,周未不敢吭声。
&esp;&esp;“我也懒得跟你说,你不愿皇帝惯着祁儿,我也不惯着你。”周夫人到榻前拍拍床褥,又拿过周未的枕头扔给他:“我这房里住不下外人,往后你也不必回来了,你既是处处向着皇帝,胳膊肘要往外拐,日后就跟皇帝过去,叫他在宫里给你腾个地儿,省的日日惹我心烦。”
&esp;&esp;“你这是什么话!”
&esp;&esp;周未赶紧将枕头放回榻上,打断周夫人大不敬的话道:“祁儿如今和皇上是何关系?你这话屋里说说也罢,传出去周府脸往哪儿搁?都是当娘的人了,还如此的口无遮拦,成何体统!”
&esp;&esp;向来祸从口出,这乱辈分的话,岂是能随便说的,传到皇上耳中不定是何后果,周未难得发威一回,也真吼得周夫人一愣一愣的,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esp;&esp;大概也意识到这话不妥,难得的,周夫人没同周未计较,也没揪着他耳朵吼回去。
&esp;&esp;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周未手拿着枕头出来,肩上还扛了床被子,脸色难看的叫过个下人:“去给本将收拾间偏房出来。”
&esp;&esp; 莫学你爹和你娘
&esp;&esp;下人忙不迭去收拾,路上撞到同在院中伺候的奴才,那人瞧他急匆匆的,不满揉了揉被撞疼的胳膊:“你急吼吼的去哪儿呢,路也不看。”
&esp;&esp;那下人四顾,小声附到问的那人耳边:“今天将军又惹了夫人生气,被夫人赶出房了。”
&esp;&esp;好像是将军想劝皇上莫太宠着少爷,净向着皇上,夫人听了不高兴,就连着枕头被子将人赶了出来,将军又惧内,只能找间偏房将就两日,等夫人消气儿了再回去。
&esp;&esp;大致的说了,再三叮嘱对方莫往外说,怕稍迟了主子怪罪,又赶着走了。
&esp;&esp;另一人前脚刚保证,后脚就同个小厮道:“给你说个事,你可别往外传……今日将军在房中说皇上的好,还说不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