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奇怪的绿面人”
&esp;&esp;“昨日该斩首的都斩了,几百个人头就滚了满地,幸好你没看见。”
&esp;&esp;茹承闫听了一耳朵话痨的碎嘴子,再次尝试着睁开双眼,在贺於菟的角度能看得出来,他五官已经狰狞了。
&esp;&esp;茹承闫尝试无果,还是无法睁开双眼。
&esp;&esp;他无力地问道:“我眼睛怎么了?”
&esp;&esp;还以为病秧子也在感同身受对他所说的观点表示认同才做出那副表情,原来是睁不开眼睛了。
&esp;&esp;“是不是眼屎糊住了?你别动我看看。”贺於菟刚问小二要的热水,用了新的锦帕,沾了水给茹承闫擦眼睛。
&esp;&esp;擦了两回了,仍然不行。
&esp;&esp;贺於菟放下手中的锦帕,靠在床边,凑到坐起来的病秧子跟前,离他长长的睫毛也就那么两三寸远。
&esp;&esp;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茹承闫冰凉的脸颊,激起一阵绯红。
&esp;&esp;茹承闫知道他是想帮他看看,但是贺於菟灼热的呼吸尽数都喷在他的鼻尖了,他没办法忽视,只好强装镇定忍住不动,还把脑袋往前凑了凑。
&esp;&esp;茹承闫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像两只振翅欲飞的美丽蝴蝶,脸上不施粉黛却像豆腐一样白嫩
&esp;&esp;等等?!白嫩?
&esp;&esp;贺於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他只好一手拉住茹承闫的上眼皮,一手按住他的脸蛋,两手使劲分开扒。
&esp;&esp;手上触感的确是比豆腐还要白嫩的。
&esp;&esp;“嘶——”
&esp;&esp;一向假装稳重喜怒不形于色的少年竟然喊出了疼,这在榆木脑袋贺於菟看来稀奇得很,手下的力道也放轻了。
&esp;&esp;“怎么回事?”贺於菟松了力,没敢继续扒,疑惑地盯着茹承闫眼皮接合处,“不会是烧融了黏在一起吧。”
&esp;&esp;茹承闫有些茫然道:“先回去吧,让师父看看怎么回事。”
&esp;&esp;贺於菟立马答应:“也成,就是你身上有没有银两?”
&esp;&esp;“什么意思?”茹承闫不解地问道。
&esp;&esp;“我身上没有银钱付住店的费用,所以问问你。”
&esp;&esp;茹承闫就算是现在看不见眼前的情形,但从语气上也能听出来,身高九尺的健壮少年委屈巴巴地并着脚站在床脚处嘟囔着,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esp;&esp;贺於菟说完后,屋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esp;&esp;“不如我们从那里窗台走吧。”贺於菟手指指了一半,突然想起某人看不到,改了口。
&esp;&esp;茹承闫思虑,不,没有思虑,当即翻身就要从床上起来。
&esp;&esp;“走。”
&esp;&esp; 迷雾之城41
&esp;&esp;贺於菟背着茹承闫从窗台处跳下楼,双腿稳稳落地,背上的茹承闫甚至感受不到抖动。
&esp;&esp;歇了一日的百姓们已经褪去了对新县令的好奇之心,就冲这走马上任的排场,还有恐怖的刑场来看,十有八九和上一任没什么区别。
&esp;&esp;经过昨日刑场杀头的地方,贺於菟扭头看向空无一人的高台。
&esp;&esp;今日的高台秋风寂寥空空如也,连原本上面那张摆在正中的黄梨木太师椅都不见了。
&esp;&esp;茹承闫记得他瞥见高台的最后一眼,绿面人好像朝着他轻蔑地笑了笑。
&esp;&esp;闹市中央,除却地面上冲不干净的脏污血迹,所有人都如往常一样,吆喝声叫卖声交错混杂。现已快接近午时,街上行人都在采买新鲜菜肉,街头的告示栏处也人头攒涌。
&esp;&esp;“等等。”背上传来一道细小沙哑的声音,贺於菟脚步一顿。
&esp;&esp;贺於菟说:“怎么了?”
&esp;&esp;茹承闫说道:“去告示栏看看。”
&esp;&esp;“好。”
&esp;&esp;贺於菟背着他驻足在告示栏前,他仗着自已身长体宽,挤开众人就往告示栏跟前凑。
&esp;&esp;等到站到告示前,才想起来茹承闫现在看不见,而他又不识字,只能问旁边的人。
&esp;&esp;“婶儿,这上写的啥啊?”
&esp;&esp;“娃儿哟,这不就是前几年那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