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父亲,明日便照旧去赴约,对方提任何要求,都尽管答应下来。
&esp;&esp;再送上糜家在荆州的田契当投名状,松懈那些人。
&esp;&esp;只需要糊涂装样些日子,等儿子安排好了,就一场火烧了这糜家吧。”
&esp;&esp;糜继,糜且惊悚的看向小弟,合着他才是最放肆的。
&esp;&esp;父亲啊,你平时可骂错人了,糜方无奈的苦笑。
&esp;&esp;知道内情的,除了父子俩,便是一家主母都不知晓。
&esp;&esp;只听说三日后要去灵隐寺上香,准备些吃食出行用品就成。
&esp;&esp;再是留下一封遣散家丁的书信,放在管家的房中。
&esp;&esp;这一夜,糜方照旧应付着那些人,杯酒交盏,喝得迷糊醉倒,被那些人打趣道。
&esp;&esp;“思齐兄,酒量不行啊。”
&esp;&esp;顺利借故回家,中途换人,被糜继扶到无人处。
&esp;&esp;糜方的眼里精神奕奕,哪里还有醉态,直到西边火光通天,糜方流下了泪水,那是他糜家四代基业,如今一把火全没了。
&esp;&esp;借由出城上香的糜家主母,跟几个姊妹已经由糜且陪同着离开了县城。
&esp;&esp;糜方已经无后顾之忧,看着长子糜继乖顺的模样,又不免担心负责断后的糜荇。
&esp;&esp;糜荇在干什么,既然糜家要付之一炬,没道理罪魁祸首还安好吧。
&esp;&esp;他眼底凶光翼翼,浙洲该更乱才是,趁乱,可以做很多东西。
&esp;&esp;糜家这么些年来当然有忠心的死士,放起的火苗先从糜家开始吧。
&esp;&esp;糜家的木头不错,火蛇攀爬,烧的火红一片,附近的宅子基本上惊声尖叫,匆匆跑出来。
&esp;&esp;这场大火一起,趁着所有人心神都在糜家这边,再是一把把的火焰从各处商铺田地里熊熊烧起。
&esp;&esp;“走火啦!”
&esp;&esp;“我的铺子啊,我的粮食啊!”
&esp;&esp;“天杀的!谁干的!”
&esp;&esp; 真是神仙信我(修排版已加字)……
&esp;&esp;城防兵忙着灭火,人手不够,谁也不知道有一队人马趁乱杀了几个留守的顺道放了一把火灭了干净,挥一挥衣袍挺拔的身影在天幕通红中远去了。
&esp;&esp;“母亲。”
&esp;&esp;“你们父子到底在瞒我什么!”
&esp;&esp;冲天火光真的太震撼了,夜色都被渲染的亮堂了。
&esp;&esp;糜且他虽然知晓内情,但光他糜家的房子点起来也没这么大阵仗吧。
&esp;&esp;这都走出多少里地了,那头的光晕都能蔓延过来,糜荇到底做了什么,总不能放火烧了一城吧!
&esp;&esp;“父亲——”
&esp;&esp;“你……”
&esp;&esp;糜方突然有些看不懂这个儿子了,照理说之乎者也的学着,不该受仁义礼智信的约束,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吗。
&esp;&esp;怎么就出手这么狠厉,他这是孙悟空大闹天宫的阵势啊。
&esp;&esp;糜方不敢想若是被浙洲这些人知晓幕后黑手是他们父子,绝对会被鞭尸泄恨!
&esp;&esp;不成不成得赶紧加快脚程逃出浙州,荆州也不能长留。
&esp;&esp;浙州可是有好些大世家参合的手笔,如今被糜荇这么一来付之一空,损失大过旱灾所带来的了。
&esp;&esp;“父亲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他们只会以为糜家人都死在了火场里。”
&esp;&esp;现在这世道找些死尸太容易了,约莫差不多身量的,男女皆有扔进火场里能掩人耳目。
&esp;&esp;清河县。
&esp;&esp;“夫人——”
&esp;&esp;一位中年美大叔搀扶着美妇人下车落榻驿站。
&esp;&esp;美妇人哼了一声,没好颜色,她还气着被父子四人瞒了这般生死大事,怎么她作为其妻子,他们的母亲便这么不可信。
&esp;&esp;儿子闺女跟在后头,不参合自家父母的情趣。
&esp;&esp;糜家人顺利离开了浙洲,到了清河县休整,之后会一路向西过了荆州地界,最终到达云州越县的辖地,也就是现在的大庆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