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一张梳妆台。
&esp;&esp;室内没有粉刷过,装饰品都少有,一眼就可以望到尽头,一点也不像是富贵人家少爷住的房间。
&esp;&esp;“你先前说的王府里的剥皮、灌铅之类的酷刑都是真的?”姜栾问左朗。
&esp;&esp;“嗯。”
&esp;&esp;“我没想到夙平郡王唇红齿白的一张脸,能干出这么残忍的事。”姜栾皱眉。
&esp;&esp;左朗摇了摇头,“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花朝的主意。”
&esp;&esp;听他这么说,姜栾想起夙平郡王身边大丫鬟的脸。
&esp;&esp;女孩子年纪约莫二十三四,不怎么开口说话,看起来十分稳重老练。
&esp;&esp;姜栾问,“花朝性格如何?”
&esp;&esp;“阴狠、谨慎。”左朗简单的说。
&esp;&esp;姜栾拿起桌子上的一个杯子在手里把玩,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有不少念头飞速闪过。
&esp;&esp;夙平郡王此人虽然跋扈,但不难看出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完全不会藏着掖着。
&esp;&esp;但架不住他身边还有个阴狠的花朝。
&esp;&esp;这些人断然不会轻易放过东厢这边,九里香一定有问题。
&esp;&esp;但问题不在盆栽本身,会是什么呢?
&esp;&esp;下毒?
&esp;&esp;不,既然花朝行事谨慎,断不会用如此拙劣的手段,毕竟老太爷还喘气呢。
&esp;&esp;姜栾记起方才夙平郡王站在门口讽刺自己的话。
&esp;&esp;郡王知道他们把送来的人参挂在药市上卖,想必也有预想他不会吃他们送来的东西。
&esp;&esp;吃的不会有问题,那用的呢?
&esp;&esp;九里香,有活络血脉的作用……
&esp;&esp;“小左,夙平郡王连同人参一起送来的被子还在吗?”姜栾突然问。
&esp;&esp;左朗道,“被我搁在柴房里了。”
&esp;&esp;“拿过来,再准备一盆鸡血。”
&esp;&esp;左朗似乎有点明白了,转身走出去。
&esp;&esp;姜栾闭了闭眼。
&esp;&esp;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不受控制。
&esp;&esp;齐绍麟看到了,将自己的手覆上去,担忧的问:
&esp;&esp;“娘子?”
&esp;&esp;被齐绍麟握着手,姜栾的感觉就好多了。
&esp;&esp;他睁开眼冲齐绍麟一笑,“我没事。”
&esp;&esp;左朗动作很快,很快就把东西搬回来了。
&esp;&esp;夙平郡王送的棉被缎面精细,面里雪白,触手柔软,缎面上还秀着两朵牡丹。
&esp;&esp;那床被子被左朗搁在桌子上,叠的整整齐齐,看上去与寻常被子没有什么不同。
&esp;&esp;姜栾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对左朗道,“把血倒上去。”
&esp;&esp;左朗也没有问为什么,端着鸡血走上前去。
&esp;&esp;说来也奇怪,随着左朗的靠近,原本平白无奇的被子一角似乎稍微动了动。
&esp;&esp;左朗看在眼里,没有说话,果断将一盆鸡血撒了上去。
&esp;&esp;这时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
&esp;&esp;那床棉被被鸡血撒上后,竟如同“活”过来一般,整床被子都“骚动”了起来。
&esp;&esp;因为这被子的“动作”是突如其来的,连一向淡定的左朗都被吓了一跳,失手将脸盆丢在地上,小半盆鸡血撒了一地。
&esp;&esp;那床被子带着淋漓鲜血,从桌子上塌了下来。
&esp;&esp;被子里似乎有成百上千的活物,此起彼伏,不停蠕动着,拖着被褥去靠近地上的鲜血。
&esp;&esp;这一幕实在是过于骇人。
&esp;&esp;见左朗都吓呆了,姜栾果断从抽屉里拿出剪刀,上前去剪那棉被。
&esp;&esp;“娘子?”
&esp;&esp;齐绍麟试图阻止他,拦了一手没拦住。
&esp;&esp;姜栾捏着被子一角,手起剪刀落,将棉被“撕拉”一声剪开,随手一抖。
&esp;&esp;这一下子可不得了,随着他抖动被子的动作,一堆白色小虫如“雪花”般从被里剥落,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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