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黎被魏延看了这莫名的一眼,脑中突然想到,虽然他上回来的时候,那个完颜浚没有同俞书礼在一个房间内,但是现在二人马上成婚,保不齐完颜浚会宿在俞书礼屋中。
他突然“嘶”了一声,想到这二人见面的场景,便觉得大难临头。
到时候纵使没被完颜浚发现,单是被魏延看到那两个人躺在一个床上,场面就定然十分血腥了。
思及此,陈黎慌乱拉住魏延:“那个……上面的情况尚不清楚,万一有人埋伏着,不安全。要不,我先上去探探风?”
魏延在火光下的脸阴冷可怖:“你怕什么?怕我出去就见到季安和完颜浚在一处,到时候迁怒你和季安?”
他的声音清冷:“我不会那般没用,这事又不是季安的错,也不是你的错。”
这魏丞相护短的模样,真是像极了那些去青楼抓废物丈夫的陈腐女子,反正千错万错都是外面野花的错。
陈黎心中吐槽着,见魏延分明疼的脸色惨白、动作滞涩,却仍旧手脚并用往上爬去,又不免又为他觉得心酸。
魏丞相对镇国公,当真是……用情至深。
俞书礼听到暗道内的异动,连忙想要起身过去,转而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脚都绑着铁链,根本没法动弹。
夜间的时候,那几个士兵警惕性很强,把锁链都收紧了不少,外头夜间也有人看守当值,纵使要如厕,也是需要提前通报的。
现在陈黎过来,俞书礼担心他动静太大,被外面的士兵发现坏了事,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提醒,只能时不时晃动一下铁链。
然而这回陈黎来的时候却仿佛颇为小心翼翼,不仅没有惊动外面的士兵,连脚步声都压轻了不少,变得谨慎许多。
“陈黎?你终于来啦?”俞书礼转过身,却突然被一双冰冷的手捂住了口。
这般凉彻的体温,不可能是陈黎。
俞书礼眼中杀意闪现,手臂骤然回身,狠狠勾住了来人的脖子。
来人顺势倾身过来,整个人压在了他的身上。
俞书礼闷哼一声,被人拉扯住手上的链子,举于头顶之上。
金丝绣边的床幔被猛地扯下,一条丝带掉落在俞书礼的眼睛上。
俞书礼睁大眼睛,却看不清眼前这个放肆的人是谁。
思来想去,他只能觉得是被完颜浚发现了暗道的痕迹。
兴许是他从暗道出来,发现恰好到了俞书礼的卧房,当下便原形毕露,想趁着他睡了,来对他图谋不轨。
“完颜浚!你给我滚开!”俞书礼一脚便踢在来人的小腿上。
来人并不作声,只是握住铁链的手更紧了。
“他这几日,还陪你玩这些?”一道熟悉至极的声音坠落在俞书礼的颈侧,带着急促脆弱的呼吸:“你喜欢玩,我也可以陪你玩。”
“魏延?!”俞书礼心中大惊,声音都不由得放高了些,“你怎么来了?!你帮我把眼上丝带拿开,我看不清了。”
魏延动了动,一片濡湿映在了俞书礼的眼角边缘。
一阵窸窣之后,俞书礼的眼前稍微明亮了些。
借着月光,看清了那张脸色发白,口中还叼着丝带、魅惑至极的脸。
外面的士兵脚步动了动,吓的俞书礼连忙将人从身上扯下来,藏在身后的被褥中。
“怎么?我见不得人?”魏延扔开丝带,目中泛红:“糟糠之夫,对你而言,不重要了,对吗?”
“发什么神经?!”俞书礼扯了扯他的手臂,想将人扯下来,奈何魏延这次握的死紧。
铁链声丁零当啷地响起,魏延的手指在他的手腕上勾动,垂眸问他:“你答应完颜浚了,所以不要我了?”
“瞎说什么?”俞书礼瞪了他一眼:“这里太危险了!陈黎真是的!你还有伤,怎么能让你来!有信他自己来传就是了!”
“是我自己要来的。”魏延将唇贴在他的脸颊上,呼吸近在咫尺:“季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颊边的呼吸带着湿气,暧昧勾人,俞书礼莫名就有些心虚:“我只是……我只是想骗他的解药罢了,我又不是真心的。”
魏延摇头,仿佛没听到他的解释一般:“你要嫁给他,你要当皇后。”
“我没有!”俞书礼挣了挣:“你先松开我。”
“不松。”魏延拉扯住铁链,在他的脸上、眼睫上、鼻子上、嘴唇上、下巴上落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吻。“他是不是……也吻了你。”
“这里……这里……他都碰了吗?”
“没有没有没有!”俞书礼许久没见他发疯,想抱住他哄哄,奈何双手都被捆缚着,一时又是无奈又是心疼。
“什么都没发生,也没不要你。”
“你骗我也可以的。”魏延别开眼,眼睫已是一片湿润:“你还要我就好。”
“没骗你。”俞书礼叹了口气,只能用嘴去贴他哄他。
“我答应他成婚只是为了套取他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