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这里血腥味很重”
他心底隐约生起了些怯意,这里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说着,侧门内传来一声叫喊,不多时,一个身影慌乱地跑了出来,边跑边大喊着,“不,我后悔了!”
很快,门内一行人冲了出来,“抓住他。”
那男子显然不是普通的凡人,他极快地夺过守卫的配剑,大声怒吼道:“你们这群疯子,长生是假的,你们骗了多少人!”
那些守卫相视点头,随即将他包围了起来,男子不敌几招,很快边败下阵来,整个身体被甩飞了出去,一口血“噗”地呕了出来。
“拖进去。”那些守卫面无表情。
男子双手抓着地上的泥土,他缓缓抬头,正好瞥见了角落里的秦什,他颤抖地朝秦什伸手,“救我”
这一动作恰好落在了那些守卫眼中,他们眼神一凛,没有丝毫犹豫地直奔秦什几人而来。
“擅闯者,杀无赦。”
秦什抿着唇,他右手紧攥着令牌,心中暗自思量,机会来了。
他缓缓举起令牌,面容严肃道:“站住,阁主有密令在此,尔敢造次!”
守卫们见状,竟真的停下了动作,他们甚至收起了剑,其中一人恭敬上前道:“不敢。”
长生殿之人对碎影阁竟如此畏惧,甚至都不敢质疑令牌真假。
秦什面上装腔作势,实际心里已经开始打起了退堂鼓,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这时,楼昭站了出来。
“我们大人特奉阁主之令,有要事与陈堂使相议。”
陈堂使便是他一直跟踪下来的人,只不过那人实在是谨慎,任楼昭多次试探也无法打入内部。
现在有了令牌,至少能从陈堂使嘴里打探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忽然,不远处的侧殿惊起了响动。
那些守卫面色骤变,他们恭敬地施了一礼后便倏地消失了身影,甚至连躺在地上的男子也不管了。
秦什紧绷的一根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这么看,这块令牌至少是有用的。
“长生殿似乎出什么事了。”一旁的楼昭说着风凉话。
秦什还想着要不要进去凑个热闹,谢浅忽然道:“走。”
长生殿的响动迟迟未停,趴在地上的男子忽然拽着秦什的脚,“你们不能走!”
言罢,又呕出一口血来。
“救救我”
楼昭轻轻摇头,随即不知从哪取出了一根银针,手法娴熟地在男子身上的穴位扎了一下,“你心肺受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男子脸色灰白,他乞求道:“求你们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谁又想死呢。”楼昭道:“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求生,你说是吧?”
这个生,是生存还是长生,各自心知肚明。
忽然间,长生殿西侧开始坍塌,声势惊起周遭无数飞鸟。
秦什道:“走,我们走。”
按这个趋势来看,若是整个长生殿都坍塌了,那这整个岛都有所波及。
男子连滚带爬地跟着他们,岛上其他人对长生殿的坍塌似乎是又爱又恨,渡口处已经集结了整个岛上密密麻麻的人。
秦什见连医师竟也在其中,便上前打了个招呼,“连医师。”
连医师见到他的身影,似乎还愣了一下,他沿着秦什的方向看去,果然见谢浅在他身后,不由道:“你还真是命大。”
秦什一怔,“连医师什么意思?”
“没什么。”连医师摇了摇头,喟叹道:“你们快走吧,这个岛要沉了。”
终于要沉了
“你怎么知道?”秦什问。
连医师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悠悠道:“对你来说,不知道反而是一件好事。”
闻言,秦什皱紧了眉头,这些人怎么老喜欢打哑谜。
“你要真想知道,去问你那位朋友便知。”连医师补充道。
秦什回头望去,身后的长生殿已经坍塌了大半,碎石瓦砾落入海中惊起一片涛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