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觉得累,只急躁地在慈宁宫中来回踱步。
&esp;&esp;“明面上是说选妃立后该慎重,实则是这小子眼高于顶!今日秀女就算没有五千,也有三千了,本宫瞧着个个都是好的,皇上却都一个都看不上?
&esp;&esp;再这样下去,只怕本宫半截身子入了土,都抱不上孙子!”
&esp;&esp;陆霜棠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
&esp;&esp;“以前便是太过就着他,时至今日绝不能再拖延下去。
&esp;&esp;哪怕是牛不喝水强按头,也得逼着他将事儿办了。”
&esp;&esp;哪怕是塞,也要将女人塞到儿子的龙榻上去!
&esp;&esp;陆霜棠将今日与李秉稹有过交际的那几个秀女,在脑中全都过了个遍。
&esp;&esp;若论姿貌,也就徐温珍与姜姣丽远胜众人一筹。
&esp;&esp;可惜那徐温珍是个病秧子。
&esp;&esp;陆霜棠心中拿定主意,吩咐身侧的苏嬷嬷。
&esp;&esp;“去,将那姜姣丽留用在宫中。
&esp;&esp;让她今夜留在养心殿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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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当夜。
&esp;&esp;养心殿。
&esp;&esp;李秉稹处理完因选秀而耽误的政事,巳时一刻,才回到养心殿准备安歇。
&esp;&esp;他的触觉向来敏锐,才将将踏进殿门,就闻到了股若有似无的女子香,立时眉头蹙起。
&esp;&esp;抬眼望去,只见明黄色逶迤在地的宫帷前,雕龙描金的立柱下,果然站了个俏生生的女子。
&esp;&esp;她改了装扮,穿了身华丽繁复的宫装,脸上神色格外端庄肃然,态度也很是恭敬,望见他的瞬间,就软了膝盖,匐在地上行跪拜大礼,嗓音清亮,
&esp;&esp;“臣女姜姣丽,叩见皇上。”
&esp;&esp;李秉稹明白这是太后的安排。
&esp;&esp;却依旧不妨心中生出不耐。
&esp;&esp;他转了圈翠玉扳指,狭长的眼眸垂下,闪烁着暗幽无比的光芒,言语冷冽如刀。
&esp;&esp;“但凡未经朕允许,就擅自踏入养心殿的女人,就没有站着走出去过。
&esp;&esp;朕念与你是旧识,暂且饶你一命。”
&esp;&esp;“滚。”
&esp;&esp;男人高阔伟岸的身影,在昏暗烛光中透着无尽的威压,发出的指令有种不容置喙,需立即执行的冷酷。
&esp;&esp;以前的姜盼儿。
&esp;&esp;也就是现在的姜姣丽,被这股威势压得,浑身都战栗颤抖了起来,心跳也猛然漏跳几拍。
&esp;&esp;可姜姣丽还是勉力抵住这道强压,暗吞了口唾沫,颤颤巍巍道,
&esp;&esp;“太后娘娘有令,若今夜不能承恩,胆敢踏出养心殿半步,等着臣女的,便是一杯毒酒。”
&esp;&esp;姜姣丽将身子匐得更低了几分,喉嗓中带了几分破碎的哭腔。
&esp;&esp;“与其那样。
&esp;&esp;我宁愿现在就死在陆客卿手上,也算是偿还了当年的救命之恩。”
&esp;&esp;听到这个久未曾有人唤过的称呼,李秉稹阴沉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些,只负手站立,垂眼淡扫着她,疏离冷漠道。
&esp;&esp;“你提不起朕的兴趣。
&esp;&esp;太后那头,朕自会派人……”
&esp;&esp;“就算能安然无恙走出皇宫,臣女也决计活不了。
&esp;&esp;漏夜入了这趟养心殿,如若做不了皇上的女人,那便只能是一具尸体。”
&esp;&esp;姜姣丽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踟蹰着往前微微爬了几步,脑中的那根弦,紧绷到了极致。
&esp;&esp;“臣女不求浩荡君恩,只求苟活于世……
&esp;&esp;周娘子曾同臣女说过,只要心志坚定,就能博出番前景来,挣出条生路来!”
&esp;&esp;“如若皇上心中还念旧情,便允准臣女今后侍奉在侧,给臣女一条生路吧。”
&esp;&esp;就像是天鹅断颈前,发出的最后一声凄婉嚎叫,响彻在空旷高阔的养心殿中,传来阵阵回声。
&esp;&esp;李秉稹定站了许久,神色平淡,眉梢眼角尽是疏冷,勾着唇角,别有深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