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来瞧真切……忽觉身下传来阵温热。
&esp;&esp;她下意识的第一反应,竟是先顾着牌局,将手中的牌叶摊开来,让妹妹和阿燕都过了过眼。
&esp;&esp;“瞧见没?我胡了。
&esp;&esp;天胡,你们可曾见过起牌的天胡?赌注是要翻十倍的。”
&esp;&esp;“……不过我估计是等不及看你们贴成大花脸了。
&esp;&esp;因为那啥,我羊水好像破了。”
&esp;&esp;
&esp;&esp;京城。
&esp;&esp;在工部当差的官员, 不像其余五部,大多时间都待在值房中当差,他们上任的灵活度会更高些, 需要经常跟着各类的土木工程各处游走。
&esp;&esp;上至皇宫大殿,下至民间堤坝,或都会有工部官员的身影,许多时候还要远调去其他地方赴任赶工。
&esp;&esp;可但凡只要在京城的工部官员,每日早晚也都要到公署点卯。
&esp;&esp;今日郑明存照例用过早膳,出府到了公署中, 远远在堂前石阶上, 就望见个熟悉的人影——之前在歪柳巷见过的吏部尚书。
&esp;&esp;得亏由此人在其中穿针引线,容国公府当初才能搭上煜王这条线。
&esp;&esp;郑明存不敢怠慢, 立即上前,恭敬行礼, “见过罗世伯。”
&esp;&esp;罗尚书今日是特来寻他的。
&esp;&esp;“明存呐,犹记得你两年前托我办过个周姓女子的户籍。世家勋贵许多时候为行事方便, 常会备上几个户籍掩人耳目,也是无可厚非, 所以当时我便也没有多问。
&esp;&esp;今日却不得不多嘴一句,使用那籍契单之人,没在外捅出什么篓子吧?”
&esp;&esp;郑明存心中顿生怪异。
&esp;&esp;只往前欠了欠身, 略带几分腆然,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搬了出来。
&esp;&esp;“实不相瞒世伯。
&esp;&esp;……那张籍契是给小侄外室使的, 她出身风尘身份低微, 小侄原想给她编个家世清白的身世, 今后也方便给个名分,谁知她命不好, 于前些时候落水死了,便只得作罢。
&esp;&esp;世伯放心,她这两年都在外宅中,行事稳妥,并未出过什么岔子。”
&esp;&esp;原是些儿女私情,风月之事。
&esp;&esp;罗尚书闻言松了口气。
&esp;&esp;“你竟养了个外宅,还是个出身风尘的外宅,幸得你父亲不知情,否则非得锤你一顿不可。”
&esp;&esp;“还请世伯帮小侄在父亲面前瞒下此事。左右那外宅已死,一切都烟消云散。……只是不知,世伯为何今日忽然提及此事?”
&esp;&esp;得了郑明存的回答后,罗尚书脸上的神情显而易见松快了些。
&esp;&esp;“我倒也不是有心查问你私事。
&esp;&esp;……只是前些日子,有人忽在津门户部,盘查这张籍契单子。那阵仗,颇有些哪怕掘地三尺,也势必要寻到这籍契单上之人。
&esp;&esp;幸而我经手之事,都会知会各地户部官员一声,所以他们并未松口,否则只怕是要露馅。”
&esp;&esp;?
&esp;&esp;那张籍契单子,除了以往放在袁州时养着已被不时之需,就只在入京那一路,为徐温云遮掩身份使用过。
&esp;&esp;所以是谁想寻“周芸”?
&esp;&esp;甚至都寻到津门户部去了,还惊动了罗尚书,特来工部盘问到他头上来?
&esp;&esp;莫不是她那姘夫?
&esp;&esp;还对徐温云念念不忘,想要将她再寻回去不成?
&esp;&esp;郑明存脑中,又浮现出那个在箭场上英姿勃发的背影。
&esp;&esp;……那人究竟是谁,不仅能反杀六七个暗卫,甚至还能施压到吏部,莫非另有身份?
&esp;&esp;郑明存脑中闪过万千瞬念,面上却依旧极力应对着,扯了扯嘴角,
&esp;&esp;“多亏罗世伯担待。
&esp;&esp;许是她那个赌鬼哥哥闻着味儿寻到津门去了,那人人品恶劣,以往就从小侄手上敲了不少银钱,得亏罗世伯挡了回去。”
&esp;&esp;郑明存在一干长辈眼中,算得上是风情霁月的存在,性子也向来温厚,经他这么一通解释,罗尚书也不疑有他,只再略略交代了几句行,便回吏部了。
&esp;&esp;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