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摆渡处缓缓行去。
&esp;&esp;可才踏出院门,就察觉到了不对。
&esp;&esp;是她入住前未曾注意么?
&esp;&esp;这岛好似被人重新装饰过。
&esp;&esp;道路两旁,半人高的纱幔宫灯排列有序,湖上的晚风习习吹过,灯光摇曳,翻腾纷飞,犹如星辰降落,串联点光芒,像天空中闪烁着的银河般,如梦又如幻,将整个岛屿都照耀得明亮且温馨。
&esp;&esp;这营造了种难以言喻的魔幻氛围。
&esp;&esp;好像每走一步,就都是在朝着美好前进。
&esp;&esp;这云水雅居果然财大气粗。
&esp;&esp;由那宫灯灯罩的精致花纹,便知绝非凡品,再加上那些手腕粗的蜡烛燃点整夜……为了顾客有个好的体验,实在是所费颇多,单论烛火钱都得不少。
&esp;&esp;她并未多想,只以为这是云水雅居晚上的惯常操作。
&esp;&esp;作为个持家有方的主母,徐温云实在狠狠肉疼了番。
&esp;&esp;那个纤瘦窈窕的身影,被交错的烛光投射在地上拖长,显得愈发婀娜多姿,她沿着梦幻般的轨迹,朝渡口而去……
&esp;&esp;只见在这条清辉道路的尽头,站了个穿着月白色阑衫的男人,身影挺拔如松,气质内敛沉稳,在浅黄灯光的照耀下,有种海上生月的沉静。
&esp;&esp;徐温云的眸光在他身上微顿,紧而别开眼,与此人擦身而过,抬起指尖就要去晃摇船的铜铃…
&esp;&esp;陆煜原还能镇定自若。
&esp;&esp;可一想到她盛装打扮,却是去见除他之外的其他男人?
&esp;&esp;他心中莫名生出些焦躁,在她触碰岛摇铃缰绳的最后瞬间,抬手将那双嫩白细腻的柔荑拽住,紧握在掌中。
&esp;&esp;“就留在岛上。
&esp;&esp;不准去见旁人。”
&esp;&esp;这话来的霸道又无端,照着徐温云的性子,必是要出严讥讽一番,可或是听出话中的几分缱绻,难得多了几分耐心。
&esp;&esp;她只将指尖由他掌中抽出来,面无表情道,
&esp;&esp;“……陆客卿几次三番如此,倒让我有些不明了。”
&esp;&esp;。
&esp;&esp;若论不明,陆煜自己更加不明。
&esp;&esp;他原打定了主意要对她下杀手,可却鬼使神差又想起了马镖头的那番话……
&esp;&esp;他极力说服了自己。
&esp;&esp;是因为她险些丧命,连番受惊,行事作风这才大改,显得与以往判若两人,也是因着那媚药做祟,为解毒活命,她才慌不择路,想要去与其他男人接触。
&esp;&esp;这一切绝非出自她本意。
&esp;&esp;他身为男子,合该对她海涵包容,甚至还当真鬼使神差地,去寻了些女子喜欢的物件,想要讨她欢心。
&esp;&esp;眼见她还是这般不冷不热的,陆煜便知她对自己还心有芥蒂,只先张嘴解释。
&esp;&esp;“我知你恼。
&esp;&esp;可那日在洞中,我委实不想乘人之危毁你清白,女子名节大于天,你今后总要再嫁,若完璧之身,指不定还能挑拣个好的,而我现在前途未明,只怕承托不了你的终生……谁知后来查探一番,竟没有其他能解之法。”
&esp;&esp;他迎湖负手而立,英俊非凡的面庞,在明暗交错的灯光下显得愈发浓烈诶,语气不疾不徐,仿若能直触心灵。
&esp;&esp;徐温云的脸色松软下来。
&esp;&esp;他若当真这样想,那就是忍常人之不能忍,尚能算得上个君子,至少比起那些个趁火打劫的,是要远胜许多,可理解归理解,心里终归还有气。
&esp;&esp;“今昔不同往日。
&esp;&esp;陆客卿以为,我如今都火烧眉毛危在旦夕了,还有心思去琢磨那些旧事么?顾虑苦衷也好,坚守义气也罢……其实你弯折曲绕的心路历程,我实在一点都不想知道。不给我解毒就不解呗,我也不是那等痴缠不休的女子,话说清楚一拍两散就是了,可陆客卿现下又来辩白这么一通,莫非是看我想要去寻旁人做解,又后悔了?”
&esp;&esp;。
&esp;&esp;确是后悔。
&esp;&esp;若那日在洞中直接顺势被她扑倒,以身作解,二人哪里会闹到如此分崩离析的地步?都怪自己瞻前顾后,所以才会受这些慢待冷落,讥讽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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