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熟睡的男人,
&esp;&esp;“也算是落叶归根吧。”
&esp;&esp;她犹豫一下,摸黑在他脸颊上蜻蜓点水地啄一下,亲完很快坐好,在黑暗里笑一下,
&esp;&esp;“我原谅你啦!谁让你对我好呢,我要什么你都给,”她说着,笑容一点点消失,
&esp;&esp;“但我什么都没有,算来算去也只有这条命,那我就把这条命还给你吧。”
&esp;&esp; 第十天(上)
&esp;&esp;“零点,”戴黑色手套的男人听着对面的嘟嘟声,拿下贴在脸上的手机看一眼,屏幕除了电话,短信和相机,什么软件都没有,壁纸是纯黑的,左上角显示时间为零点零分,
&esp;&esp;他踩着水泥地向前几步,本该有墙壁的地方现在只有一个四方形的洞,呼啸的寒风席卷而来,巨大的钢筋铁网裸露在外,再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esp;&esp;这里,以及周围这一片,本应是上海又一处令人望而却步的奢华楼盘,可如今也只能在萧瑟的寒风中和流浪汉作伴,角落里到处都是破烂得棉絮都翻出来的脏床垫,粉碎的酒瓶和霉得发黑的盒饭,连野狗都懒得往这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