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劫匪头子哪里会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颠倒,原是他借着孙思润的势,报仇雪恨,却没想到半炷香功夫,自己已经被那些往常巴结自己都来不及的衙役,直接按在地上好一顿板子,打得他是皮开肉绽,涕泗横流。
“你……你!”劫匪头子趴在地上,伸出的手哆哆嗦嗦地指着坐在堂上的孙思润。
孙思润眼珠子迅速转动,一拍惊堂木,怒斥一声:“吴金山,你在遵郡意图劫杀,本官受你蒙蔽,险些冤了安王殿下,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辩驳?若是你老老实实画押认罪,本官尚且从宽处理,如若不然,休怪本官不留余地!”
而吴金山听完,则是咬牙瞪眼地望着孙思润,目露凶狠的绝望,半晌,终是放下举起的手,沾着自己身下淌出的血,在那份供词上按上了手印。
三年徒刑,杖一百。岁岁看着孙思润谄媚地举着证词送到自己面前,伸出食指与中指,夹着那份证词,举起问道:“这就没了?这吴金山所犯之罪,只这些?”
孙思润摸不清岁岁到底知道多少,但他只能硬着头皮道:“就这些了,此事也是下官失职,竟让此等贼匪猖獗一时,差点儿伤了殿下,还请殿下赎罪。今日由下官做东,为殿下接风洗尘!”
岁岁冷冷看着孙思润,就在孙思润弓着腰几乎要站不住时,忽而展颜一笑:“那便先——谢过孙大人了。”
孙思润被岁岁这一笑晃了眼,心里头也踏实了不少。扶着腰站直身后,满脸堆笑地与岁岁攀谈起来。
等从孙思润府中用过饭回了渝牌坊,去跟踪乔饮恨的暗卫也回来了。
暗卫七号站在房中,将自己一路跟踪乔饮恨,一直到一处隐蔽偏僻的巷子里,里头有个一进的院子,不大,却住着大大小小十来个孩童。里头的孩子见了她,都叫她小姑姑。
“进去后,人没再出来?”岁岁问。
七号摇了摇头道:“奴才等到里头熄灯,又过了好一阵儿才回来。只是奴才乔装跟周围百姓打听了下她的事,那些邻居都说不熟,不清楚,倒是奇怪得很。要不属下蹲守在那附近,总能查到些什么。”
“不必,你已经暴露了。既然那些百姓那么护着她,你跟踪她的事就根本瞒不住。算了,明日孙思润那边派人带我们去找医圣谷。等到了医圣谷,或许能顺便打听到些什么。”岁岁说罢便挥挥手,让七号先去休息。
等屋里只剩岁岁同沉握瑜时,沉握瑜才轻声问:“你是觉得那女子别有用心?”
“她身上疑点太多,藏得又太拙劣,像是故意引我查她的。”岁岁道。
“那还要继续查吗?”沉握瑜问。
岁岁轻笑一声道:“当然要查。我也想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又到底想要做什么。”
“那岂不是正中她的下怀?”
“算计我,哪有那么容易的。”
两个人说这话就准备就寝,门外又传来文墨的声音:“夫人,我家主子手腕疼的厉害,还求您能去看看。”
沉握瑜抿了抿嘴唇,眉头也蹙了起来。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低头看着岁岁。
岁岁抬头看着沉握瑜那又嗔又怒的样子,伸手扯了扯他的腰带对外头喊道:“安康,去城中叫个大夫给玉郎君瞧瞧。”
安康轻快应了声就揪着文墨拖走了。
“不去看看?”沉握瑜故作大度地问。
岁岁一把抱住他紧致的腰身道:“没有和二郎睡觉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