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
“起来!快起来!”他的袍泽呼唤他,用力拽他的胳膊,只觉对方重若千钧。
中石者摇头,发出粗重的呼吸声:“我……我还有幼弟……”
“我知道,我会替你照看!”袍泽说完这句后,那人手彻底松开,落在地上。
右边的盾士迅速靠来,将缝隙合上。
砰砰砰!
乱石泼打间,如林盾牌中,一堵‘墙’出现。
‘墙’绕过最前方的盾阵,稳步向西原人的阵型推进。
砰砰!
许多石头砸来。
砰!
‘墙’往地面一拄,宛如生根一般,纹丝不动;借此‘墙’遮蔽,身后几面盾牌开始行动,带着周围一片都推进。
砰砰!
石头分散打落时,那堵‘墙’又往前压了过去。
如此,大夏军推了上来。
右大将盯着那面移动的墙盾,怒眉扬起,喝道:“近战!”
西原军骑射手稍侧开身,缝隙里一骑骑蹿出。
在不算长的距离里,将速度瞬间提到了巅峰!
他们将枪紧夹在肋下,眼里带着搏命之色,狠狠向前撞去。
若是认为盾甲便可无敌于天下,那就太天真了。
狂奔的战马,连鹿角都能撞碎——虽然往往需要付出骑士和战马的性命。
可,那又如何?
平凡之人,要想出人头地,为父母妻子搏个富贵,有几人能不拼命呢?!
他们用急驰的马刺出凌厉的枪,汉人便用敢死的身,撞起坚固的盾。
你要以命换命?那便来吧!
“杀!”
双方口中,都发出了可怕的声音,将夜里的风都吼的颤抖起来。
撞拢的中央,是糜烂破碎的血。
是为了自已的勋荣、家人的富贵、君主的圣命、还有各自种族生存的空间、利益!
他们将血泼在这,将碎肉粘在泥地上,将性命压在通袍和敌人的脚底。
“杀!”
军中的大当户被激恼。
西原人的大当户可不是小官,当职时常督万骑。
他找到了那个罪魁祸首,一枪刺出。
巨盾略侧开,在枪身上一拍,而后,一只粗壮有力的胳膊探出,牢牢握住了枪杆!
盾牌后的脸,让大当户微微一愣。
对方太年轻了,像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面相甚至能用‘可爱’二字,但他的眼神是那般的锐利,如通搏杀的狼王一般。
紫镇东用力一撇,试图将对方拽下马来。
意识到少年恐怖的力道,大当户拔出佩刀,趁势向前砍去;紫镇东手一提,将枪挡在前。
一声脆响,枪杆折断;大当户身l失去平衡,从马背上栽落下来。
紫镇东抡起断枪便打,大当户用另一截断枪格住,反使刀往紫镇东面上一搠!
紫镇东退开时,对方便翻身起来。
铿!
紫镇东也拔出了自已的刀。
双方各持刀一口、枪半杆,奋力搏杀。
夜里的厮杀,只有两字可以形容:混乱!
再优秀的将领,也没法将夜里的军团犹如臂使,混战开始时,要说战法,那也就基本剩下两个字了——乱打!
大夏军且战且逐、西原军且战且退,双方战场越打越大……有的打着打着碰到新敌人了,但更多的打着打着对手不见了。
——战场北,往晋阳方向。
一支人马由左往中靠、另一支人马则从右往中靠。
双方的目标,都是中央那座小城。
一条河水隔开了道路,他们需要去那里过桥。
“大王,右边似乎有一路军。”
急行军、光线差、斥侯的消息很模糊。
“有多少人?”右贤王问:“到底往哪个方向走?”
“不清楚。”
怪不得斥侯,此刻天时混乱,身后的战场也混乱,自军命令紧急,哪有那么多手段将战场洞悉?他又没开全图。
右贤王沉思不语,环顾左右。
有人进:“后方战场到底如何,我们无法探知;但我们的任务是去守晋阳,我认为不管是谁,不要理会的好。”
“有道理。”右贤王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