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痰,朝着山下吐了出去:“听说了,又被抓了回来,那——”
李满仓吃惊地看去。
六七十步开外,军士押着李铡刀、张水瓢等人,推搡着让其跪下。
百户庄蓝厉声喊道:“都听清楚了,修长城是皇帝的旨意,是为了抵御胡虏进犯!只有修起来长城,咱们才能挡住骑兵动辄入关,才能让你们过上安稳的日子!”
“为了子孙,为了后代,这城墙必须修下去!既然你们已经被征来服徭役了,那就做到底!谁若是还想逃,就是他们的下场!吃了鞭子,一样需要干活!不想死,就只能咬牙干下去!”
啪!
鞭子抽下,赤裸的带着几分黝黑的后背瞬间出现了一道血痕。
惨叫的声音跌出长城,撞在了一棵树上,树叶纷纷,一片半黄的叶子伸出去接,不料太过沉重。
叶落,飘飘荡荡。
就连往哪里飘,一切都是听风,随风。
李篓子抓着铁钎子,看向愣神的张瓜,催促道:“别看了,赶紧砸,这条路得赶紧凿出来,冬天来了,咱们更受罪。”
张瓜挥起铁锤,猛地朝着铁钎子砸了下去。
石头的碎屑迸出。
铁钎子再次扶好,张瓜挥下铁锤,转身看向山腰,听着那凄厉的惨叫,咬牙道:“不是说可以过好日子了,怎么还这么苦?谁来告诉咱们,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李篓子索性坐在了山石的台阶上,俯瞰山腰:“不管谁当家,都没咱们这些人的好日子啊。说起来,这世道什么时候能轮到咱们这些农民当家做主?到那时,咱们的粮食打多少是多少,谁也不给,让咱们当牛马,咱们也不当。”
张瓜瞪了一眼李篓子:“皇帝就是个农民,他还不一样让咱们当牛做马?修长城,修什么长城!让我说,还是他们不争气,要是争气的话,杀到草原上将胡虏全灭了,还修什么城墙!”
李篓子看了看北面群山:“可惜啊,朝廷没这个能耐,只能这样。监工黑心王来了,赶紧干活吧,要不然这鞭子也落咱们身上了,我可不想像王二那般,半夜疼得死去活来,最后跳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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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山,登上长城,回头看,长城在嶙峋的山脊之上盘桓,而山外许多地方,宛如悬崖峭壁,不可攀爬。
墙砖垒砌得十分整齐,严丝合缝。
登上敌台望北,起起伏伏的群山尽收眼底,更高处的是烽燧,烽指的是夜间点火,燧指的是白天燃烟。
这段长城尚未修成,只有少量军士值守瞭望。
站在高处,看向东侧山下,长城顺势游动,却在另一个山的半腰处止步,叮叮当当的声响有些缥缈,一道道影子在那里忙碌着。
大小,如同蝼蚁。
李满仓拿着铲刀挖了些桶槽里的糯米石灰砂浆,一只手如同铁钳抓着沉重的墙砖,抹上灰浆之后将墙砖按下,用铲刀的把前后敲打几次,顺势将因为挤压溢出的灰浆刮下,丢到桶槽里。
老腰发疼,李满仓擦了擦满是皱纹脸上的汗水,放下铲刀揉着腰,对一旁的宋壮道:“打铁的,听说了吧?昨晚又有人逃走了。”
宋壮嗬了一口痰,朝着山下吐了出去:“听说了,又被抓了回来,那——”
李满仓吃惊地看去。
六七十步开外,军士押着李铡刀、张水瓢等人,推搡着让其跪下。
百户庄蓝厉声喊道:“都听清楚了,修长城是皇帝的旨意,是为了抵御胡虏进犯!只有修起来长城,咱们才能挡住骑兵动辄入关,才能让你们过上安稳的日子!”
“为了子孙,为了后代,这城墙必须修下去!既然你们已经被征来服徭役了,那就做到底!谁若是还想逃,就是他们的下场!吃了鞭子,一样需要干活!不想死,就只能咬牙干下去!”
啪!
鞭子抽下,赤裸的带着几分黝黑的后背瞬间出现了一道血痕。
惨叫的声音跌出长城,撞在了一棵树上,树叶纷纷,一片半黄的叶子伸出去接,不料太过沉重。
叶落,飘飘荡荡。
就连往哪里飘,一切都是听风,随风。
李篓子抓着铁钎子,看向愣神的张瓜,催促道:“别看了,赶紧砸,这条路得赶紧凿出来,冬天来了,咱们更受罪。”
张瓜挥起铁锤,猛地朝着铁钎子砸了下去。
石头的碎屑迸出。
铁钎子再次扶好,张瓜挥下铁锤,转身看向山腰,听着那凄厉的惨叫,咬牙道:“不是说可以过好日子了,怎么还这么苦?谁来告诉咱们,苦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