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理会疯狂的盛央,盛知婉转身,她相信现在商行聿应有很多话要问自己。
“等等!”
“盛知婉,你站住!你杀了我,我求你,快杀了我!”盛央歇斯底里的声音从后传来。
盛知婉嘴角扯了扯,并未停留。
直到地牢的门彻底关闭,盛央的声音连同那些黑暗一起被关住。
盛知婉和商行聿并肩向前。
二人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盛知婉在等商行聿开口询问,商行聿也在等盛知婉告诉自己。
可二人等了又等,直到即将回到院落,对方依旧没什么动静。
“你就没……”
“公主……”
下一瞬,二人的声音撞在一起,视线相对。
盛知婉忍不住唇角翘了翘:“想问什么便问吧。”
“公主,盛央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什么叫公主已经死过一次了?
虽然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但不知为何,商行聿心中却有种奇怪的感觉,又酸又涩,还夹杂一种无法纾解的悔恨。
而且往日公主那些未卜先知的本事,他其实也是有怀疑的。
只是公主不说,所以他不问。
但是今日不一样,公主为何会……死?
商行聿下意识握紧了盛知婉的手。
盛知婉眼睫垂下,她今日既然同商行聿一起来见盛央,便已经做好将过去说给他的准备。
“关于盛央,其实她说的应该是真的,她来自我们当下的将来,所以才不知道牵机散,却能够炮制瘟疫,总是有一些奇奇怪怪赚钱的法子,制酒、制香露、还有火锅……”
“还有,如果我没猜错,在她的那个世界,祁书羡应该是青史留名的人物,所以她才在穿越来到这里后,笃定地跟在他身边,笃定他会位极人臣。”
盛知婉说着,商行聿颔首,这些他也从盛央的话中猜出来了。
“难道,在她知道的历史中,公主会出意外?”所以她才会说,是自己的穿越救了公主?改了公主的命运?
商行聿想到这,恨不得这就回去地牢逼问出盛央公主到底遭遇了什么。
盛知婉看着他,其实她也可以顺着商行聿的话点头,这样她就不必说出自己重生一世的秘密。
至于以前的那些“未卜先知”,她甚至可以用是从盛央那得知的情报来做解释。
可是……没有必要。
她既然下定了决心,那便是愿意相信商行聿。
“也许吧,不过不止于此。”
盛知婉回握住商行聿的手:“我能提前得知漠北寒灾,得知临州瘟疫,甚至,决意离开国公府,同祁书羡和离,其实是因为,这一切我都真真实实的经历过。”
商行聿愣住。
盛知婉继续道:“盛央说的也没错,上辈子,我的确死过一次。”
盛知婉娓娓道来,刚重生时的满心怨恨到现在早已归于平寂,如今再说起那些,竟有种置身事外的感觉。
盛知婉说起这些其实并不长,一些当时觉得难以承受的,如今寥寥几字便可概括,可即便如此,依旧让商行聿听得心神揪紧、心痛如绞。
直到最后盛知婉笑着说自己死于腊八的前一日,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盛知婉搂进怀里。
感觉到氤在发间的湿意。
盛知婉一愣,简直哭笑不得:“都过去了,我说给你这些,可不是要看你哭的。”
“谁哭了?”商行聿磨牙,却不肯抬头:“我只是太生气了,要是公主早告诉我这些,我绝对不能让祁书羡活着离开京城!”
畜牲玩意!
一想到公主那般掏心掏肺的对他,他却恩将仇报,为了盛央,蹉跎死公主,还给公主下药,嫌弃公主……啊啊啊!!
真想把他五马分尸、大卸八块、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不对——
商行聿猛地反应过来:“我呢?”上辈子的他去哪里了?
不可能明知公主受苦受难还躲着的。
盛知婉道:“你啊,上辈子可是个很厉害的人。”
“啊?”
盛知婉将他被赶出奉国将军府后,在东倭来犯时领军退敌的事说了,“你可是将来的秦聿王。”
“……不是,我是说,我没有来救公主吗?”他要当这个秦聿王做什么?
说他自私也好冷血也罢,这一刻,他只希望自己去救的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