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手拽着我的衣角,像个怕被大人弄丢了的小孩。
“我累了,不想再吵了!”说完,我仰头喝干了整整一杯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也把空杯子凑过来。
看他那副贼溜溜、却又很讨好的样子,我忽然有种很恍惚的感觉,觉得有些分不清现在这样的平静是不是真实的……还是只是一层薄薄的窗纱、一撕就破。
被他扔到床上的手机又tnd给我唱上了。
我怒不可遏地“咚”把杯子砸在桌面上,三步两步过去、一把把手机拨楞到了地上、照着还在地上震个不停的机子狠狠踩了下去……一脚、两脚……奈何穿的是软底拖鞋、根本使不上劲儿、还把脚底板硌得生疼。
“小笛!”方致远再次跟上来拉我的衣服,声音里有点担忧的味道了。
手机是没踩坏……估计没坏!不过总算不再又唱又跳的了。
我一脚踢开手机、翻身倒在床上,顿时觉得身体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样、轻飘飘的。“方致远,你去找把刀来把我剖开,再找个显微镜来把我仔仔细细、从头到脚地彻查一遍吧!我不想再跟你表什么忠心、决心了!我累了!”说完这句,我合上了眼睛、马上陷入半睡半醒之中。
我竟然发烧了!
鉴于刚刚过去不久的h1n1流感大爆发,香港对感冒发烧的病人还是很谨慎处置的。我怕一声张、自己就该被抓起来隔离了,所以就让方致远找了退烧药出来给我吃了,然后裹着被子呼呼大睡。我知道,我没生什么大病……只是累了!
自从前些日子换到宴会厅上班开始,我就一直没好好休息过,紧接着就又是新马、又是香港地轮轴转!昨天经历了这么大的精神创伤……为了他!今天又遭受了如此不堪的委屈、身心都受了剧烈打击,会不病才怪!
可怜的何小笛,怎么就找不到一个真心疼你的男人呢?
晚上十一点多钟的时候,我醒了。摸摸额头,烧已经完全退了,就是出汗出得太多、手脚有点虚。脑子一清醒,第一件事就是找方致远。刚才倒下得太仓促、太赌气,都没顾得上帮他上床。
果然,小混蛋在我的枕头旁边趴着呢!
我连忙坐起来、从另一边滑下了床。
他也被我的动作惊醒了。“小笛?”
我扭亮了台灯、到他身后去抱他上床。
“唔……不要!”他扭了两下、转身问我:“烧退了吗?”
“退了!”我把他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按了一会儿,“上床睡!腰疼吗?”我摸着他的背、发现他自己已经把支架解了……总算还知道!
“不疼!”他摇摇头,反过来摸我身上被汗湿了的衣服,“去擦个身、换件衣服再睡,我叫人再拿一套干净被子来!”说完、滑着轮椅就到另一边的床头柜那儿去打电话了。
我知道我只要有个头疼脑热的,他就会不得安宁,所以也就顺着他的意、进浴室去洗澡了。脱衣服的时候,摸摸自己的肚子,觉得扁扁的、有些饿,就伸出头来叫:“给我叫一碗云吞面上来!”
“哦!”他应了一声,叽叽咕咕地用广东话打起了电话。
等我洗完澡出来,干净被褥已经都换好了,叫的餐点也送上来了。
揭开盖子一看,我傻眼了……云吞面变成了清粥小菜!总算他还有点人性、还搭了一笼奶黄包、一笼莲蓉包上来。“不吃!”我扔下盖子、扭身要上床。
“你才发烧了,要吃得清淡点儿!”他皱着眉看我。
“嘴里都淡出个鸟来了,你还给我清淡?”
“不是给你叫了两笼馒头上来了吗?”
“这是包子、不是馒头!笨蛋!”上海人包子、馒头不分,不管有没有馅儿、都统称馒头,就像茶、水不分一样。
“好吧、好吧,包子、包子!”他很低调地接受了我的批评。
得,他把我对付他那套也给学去了!
“你吃什么?”我掀开他面前的盖子,也是一碗清粥。“嗯,总算还知道同甘共苦!”觉得满意了点,端起碗、稀里呼噜就喝开了。
他先是看了我一会儿,随后咕唧一笑、自己也开吃了。
吃完之后,我给他洗了澡、换了纸尿裤,抱他上了床。
“小笛……”他搂着我的脖子、声音里很伤心。
我也搂紧了他、紧紧地缠着他的腿,我也很伤心。“别说对不起!大部分的罪其实都是我们自作自受来的!”
他轻轻地抽吸了一会儿,低声道:“那我可以说我爱你吗?”
“可以!”
“我爱你!嘻嘻……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