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傅闻州才再开口:“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
“但我再强调一遍,伤害你孩子的人不是我。”
“你好好休息,别伤了身l。”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我认定是你。傅闻州,你最好别让我找到证据,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颜黛演完,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也不想和傅闻州多呆,擦掉眼泪,抓起手包,快步离开了包厢。
一走出傅闻州的视线,她立刻挺直脊背,脸上悲恸的表情褪去,只剩下冷静和讥讽。
还没等坐进车里,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那部缴获的手机,楚清发来信息:到底确认了没有?颜黛的孩子还在不在?我等不了了!
颜黛看着这条隔着屏幕都能感到焦虑的信息,眼神微冷。
她拿起手机,模仿着对方急切的语气回复:麻烦。人从楼梯上滚下来,流了很多血,送进病房了。孩子大概率没保住,但医生口风紧,说是情况危险还在观察,不能完全确定。我在想办法打听,但医院现在都是谈家的人,很难靠近。
信息发出去后,颜黛将手机放在一旁,目光望向窗外。
她故意把情况说得模糊又危险,既给楚清“孩子可能没了”的希望,又用“不能完全确定”吊着她。
以楚清的性格,绝不会允许任何意外发生。
一旦认为孩子还有一丝存活可能,她一定会再次出手。
而下一次,颜黛不打算再给她暗中行动的机会。
她要在谈家,在爷爷面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揭开楚清的真面目,包括她那个已经被教养歪了的儿子。
她要让谈老爷子看清楚,他极力维护的所谓“时安留下的血脉”,究竟被养成了什么样子。
和颜黛怀疑想害她孩子的人还有傅闻州不通,齐远的怀疑目标只有楚清。
楚清的野心和对谈总的心思他都是知道的,只不过看破不说破。
所以他几乎肯定,这次“意外”与楚清脱不了干系。
他将自已的分析和判断私下汇报给了颜黛。
颜黛听完齐远的汇报,安静了片刻。
她抚摸着小腹,那里是她和溪云爱情的结晶,是她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的底线。
所以她不会再忍气吞声,坐以待毙了。
“齐远,”颜黛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和果断,“你悄悄去让几件事……”
她低声交代了几句。
齐远眼神微动,随即颔首:“明白,夫人。我会处理妥当,让她觉得那是她自已的‘机会’。”
“嗯。”颜黛的目光微垂,收回神色,“她之前急于出手,是怕在外面没了机会。如果觉得猎物被送进了看似更安全的笼子,以她的心思,只会更焦躁,也更可能铤而走险。”
几日后,谈家老宅比平日更显安静。
除开每天固定去医院陪伴谈溪云的时间,颜黛偶尔会在下午去书房陪谈老爷子说说话,下下棋。
这天午后,阳光透过书房的玻璃窗,颜黛与老爷子对弈,楚清坐在一旁陪着谈麒宇玩积木。
棋至中盘,颜黛端起茶杯,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通往露台的那段光影斑驳的过道,轻声对旁边的裴姨说:“这过道的光线有些晃眼,地板颜色又深,万一哪天不小心掉了颗小珠子或者什么圆溜溜的小玩意儿在上面,一眼还真瞧不见。”
她说着,温声提醒裴姨:“我现在胎像不稳,经不起半点磕碰,要是不小心踩到滑一下,后果不堪设想。”
“裴姨,麻烦你平时多留意点,边边角角都要清理干净,千万不能留任何隐患。”
裴姨点点头应下。
颜黛不动声色地看了一旁一直竖着耳朵关注她一一行的楚清一眼,接着下棋。
等暗示得差不多了,颜黛才轻轻“嘶”了一声,手抚腹部。
“怎么了?”谈老爷子立刻关切地问。
“没事,爷爷,”颜黛勉强笑了笑,“可能是坐久了有点不舒服,我去露台透透气,就一会儿。”
她走向与书房相连的露天阳台,脸上不适的表情十分明显。
看着颜黛走过那个刚刚被重点提示过的“危险区域”,楚清眸色暗了暗,放下了手里的积木。
“宝宝,不玩积木了好不好?别打扰太爷爷休息。”
她假装起身跟老爷子打招呼,不着痕迹地拿走几枚和地板颜色极其相近的棋子,然后牵起谈麒宇的手离开。
路过颜黛刚刚提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