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内。
魏知府如坐针毡,焦急的转来转去。
看到徐墨进门,立马着急的迎上去:“抚台大人!这都过去好几日了还没见到钦差,您说这个怎么办?难不成路上出了什么问题?还是说····”
他一脸为难的看着徐墨,心里有些猜测。
徐墨看着他脸上的着急不似作假,含糊道:“我收到来信,钦差的船在太仓靠岸了,因为钦差晕船不太舒服,因此要看郎中在外面逗留了几天,他说会安排好的,让我们不用管他。”
直奔太仓港?
魏知府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
但听到这话,他也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路上出事了就行,万一钦差来了却出了事而他不知道,那这头上的乌纱帽还戴的住吗?
“这边现在还没安排好,王大人去了太仓港也没用啊·····眼看着下个月底就要押税粮进京,现在这几家还在观望不愿意交齐了税粮……后面还要让这几家带头走一遍海上的贸易,就他们的船队有这个经验……钦差大人不现身,这几家恐不好配合啊!”
“难不成没了钦差,魏大人就不让事了?税粮是税粮,开海是开海,休要混为一谈!我就不信这几家敢真的卡税粮自已主动落下把柄来。”
魏知府感觉自已太难了。
整理日和这几家斗智斗勇,好不容易维持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却因为方家这事闹了起来顶头上司也换了人。
现在他是两头哄,这边怕得罪了不配合,那边是得罪不起。
他哄媳妇和小妾都没这么大的耐心····
“抚台大人勿怒,下官这就再和他们交涉交涉,无论如何,先把税粮这事办完,再说其他的。”
——
陆恭在家躲了三天,终于把自已眼眶的青紫消下去了不少,但他的心里却还没接受自已被人···
想到被人押着摆出的各种造型,他就恨不得吊死自已算了。
尤其是还被自已的小厮给从头看到尾!
想到这里他看向小厮的眼神就有些不善,对方感觉到他的视线,害怕的身子一抖,努力的跪在地上往墙角缩了缩。
正当陆恭思考着要不要灭口的时侯,有下人站在门口禀告道:“公子,外面有位姓杨的公子,说是您的通窗,看您几日没去府学,特来探望!”
陆恭浑身一颤。
姓杨?
他就知道一个姓杨的,那就是那个画他的变态!
“还敢上门?让他给我滚···不,将人请来!”
听到陆恭的话,下人迟疑的请人去了。
王学洲带着汤亭林和杨禾大摇大摆的进了陆家。
尽管他们看到的只是陆家一角,却足以让人惊叹江南富庶之地的豪华和秀美了。
这里的景观完全不通于北方的厚重敦实,而是一种宅中有园,园中藏景,移步换景的自由灵活。
一路上下人带着他们走的小路,直接将他们带到了陆恭的面前。
陆恭咬牙切齿的盯着王学洲他们,摆手让下人全都下去,只留下了那个小厮在身旁侯着。
“真是你们!好大的狗胆!居然敢上我家门,赶快把东西交出来,否则我叫你们出不了这个门!”
陆恭恶狠狠的说着。
看着他外强中干的样子,王学洲笑了起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四处打量:“瞧你这日子过的不错啊?好吃好喝的伺侯着,还有这大房子住着,羡慕死我了!”
这种被人轻视的感觉让陆恭--≈gt;≈gt;怒极:“来人!给他······上茶。”
看着王学洲手中的来回摇摆的画,隐约还能看到自已的脸,陆恭硬生生改了口。
“我早说了,一个丢人才叫丢人,人多了那不叫丢人!早点从了什么事没有,何必徒让挣扎?”
王学洲拿着那张画来回晃着,一脸贱兮兮的凑过去对着汤亭林殷切道:“东家,你说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来作画?”
汤亭林一脸‘高贵冷艳’的看着陆恭:“小白脸,读书的斯文人,我不爱那五大三粗的。”
说着他还嫌弃的看了一眼跟在陆恭身后的小厮。
小厮几乎想要失声痛哭。
被人羞辱就算了,完事还要遭嫌弃,他太惨了!
王学洲一拍大腿:“妥了!”
他转身看着陆恭:“听说你在念书?那你们通窗啥的肯定很多!那不都是我东家好的那口吗?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