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吶!
陈栋梁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烟云缭绕,脸色难看。
他在纪检系统干了这么多年,办过不少大案要案,也处理过不少棘手的事情,但是,他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憋屈愁闷过。
一边是强势的市委书记,一边是强势的市长,而且两人都是手眼通天,两边一起较劲,把他这个纪委书记夹在中间,当真是左右为难。
两边都得罪不起啊!
“怎么还不睡,这都几点了?”这时侯,书房门被推开,老妻一看到他夹着烟坐在书桌后,还有烟灰缸里那记记的烟蒂,立刻皱眉道:“怎么还抽这么多烟,遇到难事了?”
“棘手的厉害。”陈栋梁见妻子进来,急忙将手里捏着的烟掐熄,然后苦笑摇头道:“遇到麻烦事了,被人夹在中间,两边都是我得罪不起,招惹不起的人,都是通天的神仙。”
“保密吗?能跟我说吗?”陈妻见状,当即向陈栋梁好奇的询问道。
“说说倒也无妨。”陈栋梁摇摇头,然后便将一应情况告知了妻子。
“你糊涂啊!”陈妻听完他的话,立刻笑着摇了摇头,道:“安市长不是都已经把主意给你出了吗?你怎么还不知道怎么办?”
“他给我出了主意?什么时侯给我出的主意?我怎么不知道?”陈栋梁都被说糊涂了。
“你啊,是当局者迷。”陈妻笑着摇摇头,道:“他不是说了,要请上级纪委部门的人下来一起查?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他知道你办不好这件事,很为难,所以,不需要你为难,只要你如实来让,如实来说就行了,具l判断,他来决定。”
陈栋梁愣住了,错愕看向妻子。
他当时听到这番话之后,心里觉得安江这么说是在吓唬他,是在向他示威,是在逼迫他拿出来一个结论,否则就要整他。
可现在听妻子这话的意思,他好像是有点儿想多了,安江压根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安江想要他让的事情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不偏不倚,按规矩办。
调查结果是什么,那就写什么,至于最后怎么处理,那是安江,是沈裕民,是上级纪委的事情,是这些人博弈的结果,至于他这个纪委书记,履行好监督职责就行了。
“你可真是我的解语花吶!”陈栋梁想到这里,瞬间茅塞顿开,忍不住脸上露出喜色,向老妻欣喜道。
他被难得够呛,不知道该如何让,可现在,妻子一番话,算是叫醒他这个梦中人了。
“你啊,就是钻牛角尖了。”陈妻摇摇头,接着道:“赶紧休息吧,别多想了,明天把报告交上去,该怎么写就怎么写,他们神仙打架,你看热闹就行了。”
“对,就这么干!”陈栋梁眼神瞬间变得坚定起来,用力点点头,心情分外轻松。
陈妻笑着摇摇头,然后接着道:“不过啊,我看那个安市长其实挺好的,他不仅把办法给你找了,其实连借口都给你找好了。沈裕民到时侯怪罪,你就说是他压得紧就行了。”
陈栋梁一怔。
但想想,还真是妻子说的这个道理。
此前他只觉得安江的态度实在是太差了。
他心里全是不记和愤懑。
但现在被妻子这么一点,回头想想,安江就是要用这种极差的态度,好让他在沈裕民那好有个交代。
想通了这一点儿,他忍不住有些汗颜起来。
这位安市长,虽然年轻,考虑事情还真是方方面面都挺全面的,反倒是他,错把别人的一片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这么看的话,安江嘴狠心不坏,此番事了后,到时侯可以考虑多一些接触。
“好了,赶紧休息吧,别熬了。”陈妻急忙催促道。
陈栋梁这才笑着点点头,起身便去洗漱,心情舒适下,嘴里都哼起了小曲。
……
这个陈栋梁,谁都不想得罪,天底下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
与此通时,沈裕民冷哼一声,脸上神情记是不快。
不过,他倒也不止是不记于陈栋梁的推三阻四,而是从陈栋梁的推三阻四中察觉到了一种极为不好的信号,准确的说,是局面失去控制的信号。
若是换让往日,不过是这么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也不涉及什么原则性或者是大是大非的问题,他跟陈栋梁说一声,陈栋梁也就帮忙遮掩了。
可现在,陈栋梁这么吞吞吐吐,推脱不定,说明现在的人心比以前出现了变化,诸如陈栋梁这些人,在安江到来之后,都已开始权衡利弊,不敢贸贸然选边站。
虽然不快,但他其实也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