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腥甜涌上喉咙,被他死死咽下。他枯槁的身体晃了晃,几乎要从马背上栽落,被身旁的亲卫死死扶住。
“陛下……”
华云鸿猛地推开亲卫,那双狭长的眼眸中,所有的疯狂、算计、怨毒,如同燃尽的灰烬,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空洞和……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
他败了。
一败涂地。
不是败给了秦明的兵力,而是败给了对方那恐怖的机动力、精准的判断力、以及那坚不可摧的帝国战争机器。
他甚至……连与秦明正面决战的机会都没有。
“传令……”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撤军。”
“陛下?撤往何处?”亲卫茫然。
华云鸿没有回答。还能撤往何处?天下虽大,已无他容身之所。北境是秦明的北庭,南方是秦明的腹地,西方是羌族,东方……是大海。
他调转马头,不再看那片厮杀声渐弱的战场,也不再看远方京城那巍峨的轮廓。他带着仅存的、不足百人的亲卫队,如同孤魂野鬼般,脱离了战场,向着东南方向——那片荒凉的、人烟稀少的丘陵地带行去。
他没有目标,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失败如同冰冷的潮水,彻底淹没了他。往日的雄心、仇恨、算计,此刻都显得如此可笑而苍白。
……
秦明很快接到了飞鸟峡大捷和华云鸿残部脱离战场、去向不明的消息。
他并未感到意外。飞鸟峡的胜利在他预料之中。华云鸿的溃逃,亦是穷途末路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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